柳御医笑了笑,把药箱放在桌上,取出垫枕,垫在顾简的手腕下,凝神静气地为她摸脉。
约莫一刻钟后,柳御医收回手,拱手道:“王爷和夫人大可放心,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子嗣的事切勿着急,放松心情,调养好生息,夫人还这么年轻,该有的自然会有的。”
“多谢御医提醒。”
顾简抚了抚袖子,不知这结果是好是坏。
一旁的张嬷嬷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只要生得出就好,来日方长。
张嬷嬷送柳御医出府。
沈阶见顾简闷闷不乐的,拉过她的手,浅笑着说:“我知道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最聪明最可爱的,但夫人也无需太失落了,等它做好准备,自会来到我们身边。”
他在说些什么鬼话。。。。。。顾简皱了皱眉,心想,刚才就应该让柳御医也顺便给他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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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阶准备在八月二十五离京,提前两日,将顾简送去了苏良玉在京郊的玉清居。
苏良玉曾久居江南,故而玉清居也修治得有点江南园林的味道。院子分为前后两院,中间有一个树木繁茂,堆砌了太湖石的花园。
顾简是在花园的亭榭中见到的苏良玉。
她穿着一件暗折枝花卉纹白罗马面裙,翠蓝对襟袄儿,螓首蛾眉,气若幽兰,全然瞧不出已四十来岁。
“今天是什么日子,竟能劳动王爷您这位大忙人亲自光临寒
舍。”
沈阶笑着说:“有事相求,怎能不亲自前来。”
苏良玉款款而来,目光从沈阶的脸上缓缓移向顾简。
顾简忙朝她屈膝施了一礼。
“这位妹妹是?”苏良玉微笑着问。
沈阶说:“她名唤顾简,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的妹妹。她哥哥前些年战死在漠北的沙场,临走前将她寄养在我府中,我过两日要去一趟四川,一走就是两个月。可这姑娘生性顽皮又爱惹祸,只对印画有几分兴趣。我不放心将她一人丢在府中,便想请你替我收留她一段时间。”
顾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将沈阶骂过一遭。
他撒谎便撒谎,好端端的,说她坏话做什么?再者,他这谎言编造得未免太过拙劣。
顾简看见苏良玉听完沈阶的胡言乱语后,先是怔了怔,随后很快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原来是朋友的妹妹。昨日孟侍卫告诉我王爷要送一位姑娘来玉清居,我还当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
“是么?希望真的能有那一日。你说是吧,阿简?”
沈阶偏头望向顾简,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似一个送女儿上学堂的老父亲。
顾简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别扭。
“那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妹妹的房间准备好了没有。”苏良玉说。
沈阶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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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阶和顾简及苏良玉在玉清居用过晚膳,便启程离开了。
顾简送他到大门外,憋了半天说了一句:“
王爷路上小心。”
沈阶趁着苏良玉转头和侍从说话,依依不舍地拍了拍顾简的头顶,轻声说:“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你回家。”
“还有,这次一定记得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