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老二现在并不在宫里?那她在哪儿?丞相府?还是贵妃名下的庄子上?”林好好摇头:“应该都不是。”这些地方都太容易被猜到了,目标又太明确。搞不好会被人抓住把柄。文贵妃没那么蠢。她看向子桑玉瑶问:“公主觉得,如果公主是文贵妃,绑了个人,会藏在哪儿呢?”子桑玉瑶沉默,她沉思了片刻。“如果自己母家不能藏人的话,那就送到与你同样有仇的人的手里。”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同样有仇除了王满,好像只剩个范家嫌疑最大了。一行人立刻扬鞭,骑马奔向城外。王满在店内扬声喊:“你先把我们的毒解了啊!”他看着身边昏迷一地的侍卫有些心惊。这个女人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是他不知道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进城。这里枯树枝积雪较多,不容易被他们发现,却可能遇见猛兽。你小心点。”林沅沅嘱咐。此时她的嘴已经冻得发紫。却没发现,男人的衣衫早已干了。君清尘看着女孩儿挑眉。果然是鲜血特殊,体质也比一般人好吗?林沅沅专注地在找方向,她抱着自己哆嗦。在山上,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所以二人并没有走官路。君清尘踉跄着跟上,他笑得一脸轻松:“有英雄保护,我自不怕的。只是,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也算同生共死,还没请教姑娘芳名。”让他瞧瞧,是谁家姑娘这么虎!她警惕地用竹棍插死一条毒虫,面无表情道:“林沅沅。”君清尘浅笑,声音如玉石相碰:“在下尹尘,幸会姑娘。我们这也算是交了个朋友吧?”“勉强。”她一脸嫌弃的模样,看得出很勉强。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嫌弃。君清尘也不恼,开始与她闲聊起来:“林家,京城哪家的林家?林知府?”他大胆猜测:“你不像那个老头的女儿。难道是城北林员外的女儿?”又想起那个老头尖酸刻薄的脸,也摇头。可是京中还有几个林家?他只知道这两个。看林沅沅身着,以及手腕上的镯子,都不像贫穷人家的女儿。可看她对山林的熟识,以及热烈的性子,又不太像贵门家的千金。他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是林沅沅也有些心慌,遂开始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我随娘姓,我娘你不认识。你猜也猜不到。”随娘姓?“这还真是少见。”可他还真知道一家,只是不知那家人姓什么。他眸光一闪,回忆起长明对他讲起的八卦。“难道是玉液珍馐的老板?”林沅沅明显惊讶了一下,旋即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君清尘眼底浮起了抹兴趣。这个女人他可听说过,听说最近让贵妃吃了个大亏。今天他还去人家买了桶奶茶呢!很是好喝。又忽然想通,难怪有官兵绑她,原来是贵妃捣鬼!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沅沅,上次我中毒你为什么给我喝血就好了呀?是什么戏法吗?”他似无意提及。林沅沅虽然是个没头脑的,却也记得娘交代过的话。对任何人都不要透露自己的血有问题,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当成血包。人心难测!她故作随意一笑:“是我当时剑上有药,想把剑上的药抹手上喂你,却不小心割伤了手。总不好直接让你饮剑吧。也算是戏法,跟我的血可无关。”这一路,林沅沅都表现得恹恹的,虽然她很勇敢,却还是忍不住压力大。尤其是天色越来越黑,他们越来越辨别不清方向。林沅沅再勇敢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儿经历过这些。又极度的寒冷。她强迫着自己坚强!却一路寡言。这明显掩饰的笑容,人精一般的国师自然不信。君清尘心下了然,猜想已然确定了七八分,却也不拆穿她。而是问:“马上就要天黑了,想好在哪儿过夜了吗?”脚下的雪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本就是数九寒冬的天,他们又落入冰水里。那水虽没结冰,却也与结冰的水没什么分别。小姑娘的小脸儿都冻得通红了。他微微皱眉。林沅沅也有些绝望。她知道,他们再赶不回去,十有八九要冻死在这。公主给的佩剑丢了,如今她小命也要丢了。娘和姐姐们找不到她一定很着急,她该怎么办?或许,她真的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冲出去。她应该先确定能保护好自己,再保护别人。她暗下决心,如果她这次能活着回去,她一定牢牢记住这个教训。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昏暗了,就连头也愈加沉重。她快迈不动脚,脚趾也已冻得没知觉。这些都是她从前经常经历的。濒临死亡的恐惧!耳边男人碎碎叨叨的声音也越来越听不清。终有一秒,她意识倏地消失。整个人向前一倒,被人拦腰接入怀里。男人脸上褪去他平日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为女孩儿把脉。这边,林好好等人已经抓获绑架林沅沅的士兵。以及一位贵妃的心腹太监。林好好面无表情地问:“我女儿呢?”四个士兵被她们的人按着,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说话。唯一一位太监,色厉内荏起来:“杂家可是贵妃的人,你敢无礼?”子桑玉瑶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巴掌。她啐了一口:“你主子我都敢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识相的,赶紧把沅沅交出来!”老太监抖了一下,还是嘴硬地说:“杂家根本就没见过什么方方圆圆的,也没见过你的女儿。你们有什么证据是杂家带走了人,你们可不要信口雌啊!”林好好懒得跟他废话,从另一个士兵身上找到了林沅沅的兰月剑,直接架到了那太监的脖子上。她眼中不带一丝温度:“公公可以不说,但公公想必也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