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传来一阵笑声。她真心希望几个姐姐能够飞黄腾达!她对自己的定位很简单:贪生怕死的小菜鸟。需要姐姐们带的那种。母女六人在车厢内其乐融融,却忽然听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那媒婆大喊:“呀,新娘子你怎么动了呀!”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众人寻声望过去,就看见那个新娘此刻已经开始发抖。她两条腿发颤,明显是疼得不行。新郎忍不住一皱眉,举着酒杯,远远地对她喊了一句:“卉卉,你懂点事好吗?”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非要在这种时候下他的脸面?他不由有些生气。老二道:“就这么跪着,疼是很正常的事啊!他难道不知道会疼吗?”她不理解的事太多了。老大却道:“棍子不打在他身上,他是不会知道疼的。他又不是女人,怎么会理解女人的痛苦。”是这个道理了。林好好点了点头。可那边的风波不断。那媒婆一直在拱火,看着新娘子的一举一动。只要新娘子稍微动一点儿,她就开始大声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弄得女方的父母羞愧脸红,新郎这边,又怒火中烧!他终于忍不住了。当着众人的面,一脚踹翻了新娘子!林好好眼睛一眯。二女儿再次飞奔出去,挡在新娘面前,喊:“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呢?”她虽然不理解,却也知道打人一定是不对的。大女儿连忙回头问母亲:“娘,用不用把二妹带回来?”眼瞧众人看老二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老二或许也感觉到。她手摸上了背后的长剑。林好好摇头:“不必,看看再说。”其实她也觉得这个小姑娘可怜,况且,她们带了这么多会武功的家丁,难道还怕这几个手无寸铁的村民吗?林好好并不担心。众人通过老二的衣裳,终于注意到了马车内的母女六人。男人感觉被人当场驳斥,还没脸面,怒道:“我打我的媳妇,关你什么事!”林沅沅不屑一顾:“人家进门第一天,你就对人家拳脚相向,太过分了吧!”“我过不过份关你什么事?”那男人反驳。林沅沅似乎还想说他两句什么。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谁拉住,一回头,正是新娘。她对上新娘哀求的眼神。“来娣你别闹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别这样。”林沅沅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她不可思议道:“这样?我怎样了?”她不会是跪傻了,分不清好坏了吧!林好好心中了然。打开车门让老二回来。男人鄙夷地看着林沅沅,冷笑一声:“别以为穿得人模人样,就可以到别人家指手画脚。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穿得再好,也不过是下堂妇养的贱种!”“你说谁是下堂妇,谁是贱种?”这回老二是真的怒了。就连马车上的四个女儿,也忍不住生气。一枚银针射出!新郎啊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膝盖鬼哭狼嚎!四女儿林清也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上走下来道:“知道错了就好,如此大礼我们便也不与你计较了。”又来到老二身边,看着连忙去扶新郎的杨卉卉说:“方才是我二姐失礼,她原本想着帮你帮,却不曾想,有的人甘愿跪着。从骨子里都站不起来!我替二姐向你道歉,打扰你跪了。”又转头对二姐道:“二姐我们走,不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都是一群没骨头的东西。围在一起欺负女人,可偏偏还有人自轻自贱。这种人活该!”林沅沅点头,看着杨卉卉冷声:“没错,是我多管闲事了。告辞!”说完这句,她转身就走。就见杨卉卉立马扑过来,抓住林清也的袖口,跪在她脚下祈求:“盼娣,我求你,我求你看在我们从小长到大份上,你救救我的夫君,别这样对他。”林清也把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她脸上还是那抹温柔的笑,只是笑意愈发凉薄。她一字一句道:“记住了,我叫林清也!才不是范盼娣。我们是娘的女儿,才不是下堂妇的贱种。辱我娘,辱我姐妹者,死!这次只当给你们一个教训,只要把银针摘了,他疼上三天五天,便没事儿。以后说话注意点,再有下次,我并不介意直接下毒!”她笑意冷冽地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新郎。新郎被吓得一哆嗦!来的人看着两个女孩走进车里,又看见几个健壮的家丁围在左右。没有人敢说话,只能瞧着他们远去。一路上,五个女儿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林好好给她们一人倒了杯奶茶,笑道:“怎么了,还生气呢?”她很理解,这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又反被狗咬了口的无力感。林沅沅有些自我怀疑道:“娘,我是不是又多管闲事了?”她一想起方才杨卉卉的反应,她就生气。林好好摇头:“不是,如果换作是娘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被这样欺辱,娘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并不是沅沅的问题。林沅沅再次问:“那我为她出头,她为什么那样对我?”她那么怕她夫君吗?那阿牛哥不过是个双亲不在,一无所有的放牛郎。成亲都靠杨卉卉一家接济。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林好好道:“有些人的软弱是刻在骨子里的,天下苦女人日久,有些女人便以为跪着是正常的了。而且有些人的苦难是他们应得的,我们不必插手,也不必为此而感到难过。每个人都在过自己的人生,只要自己觉得对,也无可厚非。”但那新郎挨揍可是一点也不冤枉。说话也太难听了!老大道:“所以,下次帮助人之前问问人家,到底需不需要你的帮助。免得像这次一样,被反咬一口。简直恶心!”她与杨卉卉并没什么交情,只是想来凑个热闹,结果凑一肚子的气。她自小便与杨卉卉的性格相反,所以从小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