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好奇:“你与她的关系很好?”
酒儿摇头:“也不是,但也不算太差吧。骆蓁那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性子冷,不善于表达。她有时不愿意与我说话,我就缠着她让她多说些。今日晚间我去煎药碰见她,她就被我说得不耐烦了,将我带去了书房。”
陆槿:“那书房里想必各种书籍不少,你却只拿回了这几本?”
酒儿很郑重地点头:“这几本书很难找的,我是在一个落满灰的书架的最下面翻出来的,这些书估计段族长自己都不记得从哪里得来的了。不过看来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挺有趣的一个人——”
她翻了个身,由躺着变成趴着。
“这些书挺好看的,你看这本讲的是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女妖的故事……”
她絮絮叨叨地说给陆槿听。
陆槿平躺在床上,偏头看着她,眼中含着笑意。
“你想下山吗?”过了好一会,他突然问。
酒儿没听清:“什么?”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他又问。
酒儿一手支着下巴:“你的身子还没有好,不能舟车劳顿的。只要有你在,在山上多住几日也无妨。”
陆槿深深地看着她,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拉下来,然后将她吻住。
酒儿手脚都不敢乱动,怕碰到他身上的伤。
“侯爷,你身上还有伤。”她支吾着说。
陆槿:“就亲一会,不做其他的。”
说好的只亲一会,但陆槿却抓着她不放,与她耳鬓厮磨了好一会。
可能是陆槿身上的药草味太浓烈,后面她都产生错觉了,竟然觉得两人的唇齿间都是化不开的草药味。
第二日,酒儿在她刚上山时骆蓁给她安排的房中醒来,雪宝躺在她身边。
她扶着有些胀痛的头坐起来,看一圈房间,又看向被金裳咬伤的手掌,掌心被它咬出的血点已经没有了。
是陆槿昨夜给她喂了金裳蛊的解药,难怪她在他们唇齿间尝到了草药的味道。
她将摊开的手掌握了握,苦涩一笑。
幻象终究是幻象,自己再沉迷其中还是要醒过来,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母亲还在定琅城等着自己回去。
她穿好衣服,刚打开门要出去,贺老怪就背着双手,埋头走了进来。
“贺老怪?你被放出来了?”酒儿故作惊讶地问。
贺老怪闷头答应一声,在椅子上坐下:“这两天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酒儿想了想,摇头:“不太记得,应该说记不清。”
“我好像见到当时去药庐解毒的陆公子了,但不真实,又像是做梦。好像我还被大祭司抓走了,大祭司要引我身上的蛊,你却躲在一边看热闹,见死不救。可是那大祭司不是已经死了吗?”
贺老怪不满地啧一声:“好的没记住,坏的全记住了。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你不是被金裳咬了吗,失去了点记忆,但我将你治好的。”
他继续道:“你也真的是被大祭司那老不死的抓走过,后来还是我救的你。他发现了你体内的秘密,想要将千年蛊母引到他身上,于是将你抓去了虫洞,不过我及时赶到,两招就将那老不死的给治住了,然后把你救了出来。”
“原来你这么厉害,多谢啦。”酒儿违心地道。
幸好自己记得,要不然还真被他邀了功去。
贺老怪摆手:“简单的把这两天的事跟你说下,免得你犯糊涂又来烦我。孴族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今天就可以下山。还有那个巫永会和丽娘是冒牌货,他们真实的身份是惜山人,巫永会还是一个什么二皇子。”
“哦,你刚说还梦见那个姓陆的了,不是梦见,是他真的在这里,他戴着牛头面具一直伪装成一个孴族人。”
“你说的阿斐?”酒儿问。
贺老怪点头:“就是他,也是个骗子,真实身份竟然是什么长宁侯。他在虫洞中跟怪物打了一架,受了重伤。”
贺老怪瞥她一眼:“不过被我救回来了。”
酒儿算了下,自己上哀山的七天了,母亲在家中一定很担心,必须下山了。
她想去看陆槿一眼,他们以前就相识,如今他的真实身份曝光,她本应该去拜见,而且他假扮成孴族男子阿斐帮过自己不少忙,还救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