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惊愕到极致,被他带着,下意识握拢不循剑所化成的匕首,虚虚抵在他心口,握着匕首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你疯了?”她难以置信。
曲不询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笑了一下。
疯?
他早就疯了。
“下不了手?”他声音沉沉的,像是极力压低去抑制从心口到喉头的酸麻与阵痛,把所有狂悖和占有都掩在沉冷下,“怎么会呢?不是说我只是消遣?十年前可以,现在不行?”
沈如晚握着匕首的手越攥越紧。
“你疯了。”她声音也微微颤抖,可还是冷冰冰的,像是化不开的碎冰,“……你怎么这样啊?”
曲不询低声笑了。
“我一直这样。”他说,用了点力,抚了抚她的脸颊,声音轻轻的,“吓到了?”
沈如晚只觉那把匕首沉重得握也握不住,她要用尽全力才能握拢。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眉眼,像是想从那熟悉五官里看出另一个人的模样。
曲不询垂眸,望着胸前的匕首。
“这样吧,我来帮你下决心。”他说,在沈如晚忡怔的目光里,忽而倾身,心口对着那匕首,朝她吻了过来。
他太出人意料,匕首骤然刺破他心口肌肤,渗出一点殷红的血,凝在匕首刀尖上,沈如晚像是忽然被烫到了一般,猛地从他身前抽走那匕首,曲不询的唇已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这个吻比寻常更激烈。
曲不询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放肆索求,仿佛撕破从前的体面表象,露出伪装下贪婪而无度的凶兽,铺天盖地是他的气息,将她淹没。
匕首从她手里无力地滑落,当啷着掉落在地面上,徒劳阵响。
沈如晚的手抵在他心口,被他用力揽着,不留一点空隙,淹没在炽烈的情潮里,沉沉浮浮,像漂浮在风浪里的一叶孤舟。
她颊边不知何时一片冰凉凉的水光。
曲不询像是愣住了。
他微怔地望着她颊边的泪痕,犹豫了片刻,抬手去抚,却被她用力挥开。
这是他第一次见沈如晚哭。
除却意乱情迷时的泪光,哪怕提及过去最痛苦的片段,他也从没见过沈如晚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