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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挥师北上 下（第2页）

第一声叩响，大地龟裂，远处山峦轰然崩塌；

第二声叩响，天空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如银瀑倾泻而下；

第三声叩响，林风整个人被吸入门中，意识坠入无边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

眼前是一座恢弘大殿，穹顶高不可测，九颗血红宝石静静悬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正前方，一条通体漆黑的巨龙盘踞于祭坛之上，仅剩半截身躯完整，另一半已被某种力量腐蚀成灰烬。它的双眼缓缓睁开，望向林风。

“你来了。”龙的声音如同雷霆滚动，“我等了八百二十年零七个月又十三天。”

林风喉咙发干：“你是……第一条龙？”

“我是‘玄蛰’，最初的守誓者。”黑龙低语，“我的使命即将终结，而你，将是下一个背负永恒之人。”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祖先，曾亲手将我封印。”玄蛰吐出一口浊气，雾气凝成一幅画面：一名白衣男子站在风暴中心，手持长剑，剑尖直指龙首，眼中含泪。“他是最后一个自愿献祭的守誓者。你们林氏一族，世代血脉中都流淌着对龙藏的誓言。”

林风怔住。

难怪他从小就能梦见龙影，难怪他对古老文字有种天生的亲近感，原来这一切，都是宿命。

“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玄蛰说，“但你要亲眼看着亲人、朋友、这座城池，乃至整个大陆，被虚噬吞噬。它们不是怪物，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空无’??连灵魂都会被抹去的存在。”

林风闭上眼。

他想起隔壁卖炊饼的老王，总偷偷给他加一个葱油馅；想起书院里的小童子阿福，每次帮他磨墨都要讲三个笑话；想起那个总爱坐在河畔弹琴的盲女柳娘，她的曲子里有春天的味道。

这些人，不该死。

“我答应你。”他睁开眼，目光坚定，“我愿意成为新的藏龙使。”

玄蛰点点头，张口喷出一团幽暗火焰，火焰中包裹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金色纹路。

“吞下它，你将获得龙之力，也将承受永生孤独。从此以后，你不能再爱人，不能被爱，否则情念一生，封印松动，便是灾劫开端。”

林风接过心脏，没有犹豫，一口吞下。

烈焰焚身，骨骼重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龙鳞。他的瞳孔变成竖瞳，发色由黑转银，背后隐隐有双翼轮廓浮现。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充斥四肢百骸，仿佛抬手便可撕裂山河。

“去吧。”玄蛰的身影开始消散，“带着我的残魂，寻找其余八座龙藏。只有集齐九龙之息，才能彻底封死虚噬源头。这条路，或许要走千年。”

林风跪地叩首：“弟子谨记。”

当他再次走出龙祠时，雨已停歇。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已有龙爪雏形。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不再是林风，而是“藏龙使”。

但他仍悄悄回望了一眼小城方向。

那里，炊烟袅袅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的永夜，才刚刚拉开序幕。

数日后，北方传来战报：北狄大军南侵，连破三城，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百姓离奇失踪，尸体皆成干尸，唯心脏缺失。更有幸存者称，夜半时分，见空中有巨大黑影掠过，形如飞龙。

林风站在悬崖边缘，银发猎猎，眸光冷峻。

“第一个异变点……开始了。”

他纵身跃下悬崖，身影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划破长空，直奔北境而去。

与此同时，在极南之地的火山深处，一座沉寂数千年的赤红石像忽然睁开双眼，口中传出低语：

“归藏戒现，九龙将醒……这场棋局，终于有人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