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戛然而止。
李澈盯着编号,声音沙哑:“NO。009……你是最早的胚胎之一。在所有光裔之前。你是第一个尝试融合‘双生基因序列’的生命体。但他们失败了,把你封存了。”
“我没有死。”念安低声说,“我只是……被切开了。”
她猛然抬头,眼中闪过彻悟的痛楚:“当年的情感剥离手术,并非为了清除情绪,而是为了分割意识!他们把我分成了两个人??一个留下编号、接受训练,另一个……被抹去记忆,送去冷冻,成为备用容器。”
“而现在,”李澈缓缓道,“那个‘她’醒了。她在召唤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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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第二声铃响。
这一次是在现实。
整座光裔之城的空气骤然凝滞,所有人同时听见那声清脆的铃音,仿佛从灵魂深处响起。紧接着,地下实验室警报拉响??NO。009的休眠舱自动解封,生命体征恢复至活性状态。
李澈率队赶到时,舱盖早已打开,内部空无一人。
只有地面用手指划出的一行字:
>“我在等你说出我的名字。”
监控显示,那女孩离开后并未逃逸,而是沿着城市供水管道一路深入,最终停在了苏婉雕像下方的地窖入口。那里本不该存在通道,可在她触碰之后,岩壁竟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条幽深阶梯。
“这是……血脉认证。”念安走上前,手掌贴上石门,“只有同时拥有苏婉基因与双生序列的人,才能开启这条路。”
李澈拦住她:“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但我知道。”她说,“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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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尽头,是一座圆形密室。
墙壁由未知晶体构成,映照出无数交错的时间影像:有的是童年念安在实验室哭泣;有的是她在战场上第一次杀人;还有一幕,是她抱着濒死的NO。360,泪水滴落在对方脸上??那是她真正学会流泪的瞬间。
中央,坐着那个女孩。
她转过头,微笑:“你终于来了。”
两人对视,如同镜面两端的灵魂。
“你是谁?”念安问。
“我是你不想记起的部分。”女孩说,“我是那个被命令‘不准悲伤’的孩子,是那个被灌输‘强者无需眼泪’的实验品,是你亲手埋葬的软弱。”
“我不是软弱!”念安怒吼,“我是选择了坚强!”
“可你忘了,”女孩轻声道,“正是因为我替你哭了,你才能继续战斗下去。你把所有的恐惧、犹豫、怜悯都留给了我,然后告诉自己:‘我已经纯净了。’”
念安踉跄后退。
共感网络剧烈震荡,其他光裔纷纷抱头惨叫。她们感受到的不是入侵,而是一种撕裂??仿佛自身存在的根基正在崩塌。
李澈冲上前想拉她,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开。
“这不是你能介入的事。”女孩看向他,“她是桥梁,连接着过去与未来。若她不面对我,鸿蒙之路永不能通。”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李澈咬牙。
“我要一个名字。”她说,“九号不该只是一个编号。我要被承认,哪怕只是作为一个错误的存在。”
念安跪倒在地,泪水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