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难,是你偏要惯着他,才有这么多‘难’字要说。”季蘅的声音故意带了点娇嗔,“不憋屈么?”
“习惯了。”
“罢,你们家的事,我原不该管……”
果然,袁熙立马就上套了,有些不悦地睁眼插嘴:“什么你们家?我的家事,自然也是你的。咱俩夫妇一体,可不许再分什么你的我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稍抬了抬手,暗示婢仆皆退下,“只不过最近读了些书,有些陈古刺今。”
“你且说来我听听。”
等四下无外人了,自谦道:“你比我开蒙早,见识更比我广,何须我来提那齐桓公晚年昏庸,病笃之际五公子各树党争立,最后招致齐国内乱的故事。”
袁熙有些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却没阻拦,听她继续说,“而齐桓公有一女,兜兜转转,后来嫁给了晋献公,生子申生;无独有偶,这位晋献公偏爱宠妾骊姬,想要废了申生,立幼子奚齐做太子……”
季蘅忽戛然而止,帕子也不敷了,直接丢进了盆里。
“怎么不继续说了?”
“随便看看,就随便说说罢了,春秋列国,此类例子比比皆是,我倒不能从这府里再揪出个什么齐桓公、晋献公,你更不必放在心上。”
袁熙不傻,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家夫人很讨厌三弟。
见季蘅要走,他忙拉住手:“你这话在我面前抱怨几句也就罢了,可别任性,传进阿父阿母的耳朵里。”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不过是人尽皆知的历史典故,说与不说,它难道还能变改不成?”
“好不公平呐!”袁熙佯怒,“枉我今日费心给你赚宝物,却没落着一点儿好,现下还得看脸色,可怜我往何处说理去。”
季蘅有些无奈,知道这人时而冒出的小性子比青灯摇摇晃晃的火苗还容易灭,便凑上前,轻啄了他眼下一口:“还疼么?”
袁熙再好哄不过了,已是难掩笑意,直接将季蘅揽入怀中:“我得好好想一想。”
“别闹。”
“你再亲亲,兴许就不疼了。
季蘅轻拂开他狎弄的手:“亲哪?”
是因今日赢了马球赛,袁熙兴致正浓,一点儿也不觉累,这天还没黑,早已冒出许多不安分的念头。
他沉默地扶紧季蘅的腰,见对方没表现出反感,又故意往上托了些,触到那柔软丰腴的地方,而眼神正在女子的唇齿间飘忽。
“我该沐洗了,待会儿还有……”
话未说完,季蘅却被袁熙吻住。
男子先是轻轻吸吮,不知什么时候探了舌,他就像沙漠里饥渴的小兽,或许炎炎烈日将人晒得面红耳赤,也一并硬了该硬的玩意儿。
咚咚咚。
过了一会儿,仓庚轻叩紧闭的外门,卑立在檐下通报:“衔香院的瑁儿过来请夫人前往掬华园赴宴了。”
季蘅不得不推开袁熙,她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知道了,我这就……”
瞧见女子面颊粉红,似桃花醉人,他心一横,将楚腰揽得更紧了,压着火,插话道:“夫人暂时还有别的事,你且先去回禀大嫂,若是不着急,晚些时候再过去。”
屋外的仓庚心领神会,连忙答了声诺,便灰溜溜地走开。
“要做什么,”季蘅无力地趴在他肩膀,压着嗓子说,“还叫人都等我一个不成?”
袁熙却没回答,是因灭不住火了,直接将其抱至软榻。
“你还有……力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