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那把长刀和手上的袖箭,这些都是在武器本身的基础上增加咒力的爆发,使用的时候更轻便,更锋利,或者速度更快等等。
稍微特殊的一点,像她身上穿着的具有防御术式的内衬,她那把锻造稍微有点失败的短刀大蛇,还有那根可以进入幻境的白线,又或者是她放在乌鸦肚子里的其它咒具。
天元手上有很多存货,作用还五花八门,但被赋予术式的武器其实并不常见。
而红线的作用范围显然已经抵达了术式,或者说是诅咒的范围。
红色的环形痕迹在小指上极为扎眼,消失的红线像是被磨砂质的透明薄膜盖住的炸弹。
你知道它在那,你看得到它,你清楚它迟早会爆发。
而在事情没变得糟糕之前,你需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烛火燃烧着照亮书的字迹,一摞摞的书籍被摆放在天元身边。
天元从平安京临走之前收集的咒术书籍里不乏有关咒具的,她翻看着这些书,回忆着红线还未发生作用时的样子,陷入沉思。
当时她之所以放任男孩们的选择,甚至亲手帮他们绑上红线的根本原因,是那根红线所散发出的咒力实在是太弱了。
虽然在制造咒具上只是个半吊子,但根据她对咒具基础的了解,咒具这个载体内的咒力含量和诅咒产生的威力是有关联的。
那根红线的咒力含量根本做不到它显示出的那种地步。
那么事情就剩下两种可能。
其一,这根红线是不知道哪个咒具师的练手之作,还是失败了的那种。
其二,那东西就是彻头彻尾的恶作剧产物,能产生的作用就是让人小指上出现一个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的红圈,并传达给人脑那段挑拨离间的话。
天元倾向是后者,但她不打算和男孩们说。
——这可是天赐的恶作剧机会啊!
隔壁房间。
榻榻米上,三个人的被褥铺设整齐,软乎乎的睡觉氛围充斥着整个房间,以往,他们这个时候已经钻进被窝看书,又或者是边看边聊天。
但今天天元不在。
不是说天元不在男孩们就不聊天了,只是气氛没有天元在的时候好。
而且红线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横在两人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隐隐刺痛着,令人烦躁。
他们接受总有一天会背道而驰的【必然】,但不接受这种不仅突如其来,还莫名其妙的讨厌。
“宿傩,把寻找解决办法这种事单独交给天元,是不是不太安全?”羂索托腮,趁此次机会给两面宿傩上眼药。
“你看啊,如果那个咒具发挥作用,讨厌着我们的天元真的会告诉我们解决办法吗?”
两面宿傩一侧大些的眼珠转动看向羂索示意他在听,另外两只眼睛仍旧看着手中的书。
哪怕是自诩已经习惯了两面宿傩双标的羂索,看到他这种一心二用的样子时还是狠狠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但他面上不变,依旧是那副为他人着想的样子:“为了天元,为了我们自己,我们现在怎么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做呢?我们应该去隔壁帮助天元寻找解决办法。”
两面宿傩“哈”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点评:“你确定不是过去烦她?”
“宿傩!”羂索尖叫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么想天元?”
他露出了很夸张的戏剧表情:“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好,我也曾说过很多次‘我们的友谊即将接受考验’,但这一次的考验是最糟糕的。”
“如果天元因为咒具而讨厌我们,我们就必须阻止她,她肯定不想伤害到我们。”
说着他的神色认真起来:“共同行动,探索真相,解决麻烦,所有的并肩作战都对我们意义重大。”
“在许久许久后的未来里,我们或许会成为敌人,甚至结下死仇,但每当我们回忆到此刻,我们仍然会由衷的笑起来。”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抬头,四只眼睛认真的看着羂索:“我应该没拦着你去烦她?”你为什么要烦我?
羂索面无表情的挂出直钩:“天元为什么要在隔壁房间看书,这里不能看吗?”
两面宿傩沉默,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天元的选择毕竟是自由的。
羂索再接再厉:“你难道不觉得这种异常像是她讨厌我们的前兆吗?说不定我们一会去问她事情有没有头绪,她会很敷衍的回答我们没有,或者说她已经解决了,让我们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