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早早就考虑好的。他不想让两人重蹈覆辙,被爱伤害。
“这个方向的研究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进展,我从硕士那年就开始做相关实验,但都无功而返。”
“我之前没有和你提起疏导剂的事,也是因为它停滞太久,谁都不知道未来能不能真正落地。”
黎白榆顿了顿,低声。
“我不想给了我们看似触手可及的希望,又最终让你失望。”
“我知道。”严野客也低声开口,“我明白。”
他知道黎白榆在这方面也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不然北美助组收集来的资料里肯定会有相关。
不会让严野客对黎白榆研究疏导剂的事一无所知。
多年来,为自己的父母,黎白榆一直都在沉默地坚持。
“学术研究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严野客说。
纯学术的科研和计算机、金融这种应用学科都不一样。
“几年出不了成果也很正常。”
黎白榆露出了一点苦笑。
“是啊,”他垂了垂眼睫,“甚至可能多少人的心血付出,最后只是为了证否。”
“证明这条路走下来,根本不通。”
这也是黎白榆执意想和严野客说清楚的原因。
“我的博士课程预计还剩两年,这两年里我会最终确定自己的未来方向。如果疏导剂真的被我亲手证否,我未来的重心会倾斜向他处。”
这听起来似乎很灰心无力,但却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在结局未确定之前,我希望我们保持朋友状态,不发展额外的关系。”
黎白榆看向严野客。
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严野客听完,沉默了。
他没有立即答应,但黎白榆反而因此放心了一点。
因为黎白榆知道,以严野客的性格,他绝不会这么轻易被说动。
如果他立刻答应,恐怕还会有其他问题。
不过黎白榆还是希望,对方可以和自己达成一致。
他对严野客的感情,让他更不想看到对方受伤害。
严野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两年吗?”
黎白榆点头:“对。”
“我在读研时就定了计划,列了疏导剂研制的所有可能性,这几年一直在不断排除行不通的方向。”
他简洁明了地解释了一下。
“未来两年,我会继续尝试剩余的可能路径。”
黎白榆用的是最明了,也最辛苦的穷举法。
“在全部证否之前,我不会放弃。”
严野客又沉默了良久。
“好。”
他低低开口,目光落向那个放有婚书和两人约定的方盒。
“我会做到你的要求。”
严野客的反应看得出他认真考虑过,黎白榆也稍稍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