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小珍珠伸着小手仰头望着爹,寻思爹不要的话她就要了,看裴长青接走红包她失望地收回小手。
哎呀,爹咋不坚持呢?
宫嬷嬷发完红包乐得合不拢嘴,在宫里鲜少有这样轻松又真心的时刻,如今她不用怕人家算计,也不用算计别人。
真好。
唐钜心里也是滚烫的,他把收到的红包塞进怀里,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他也给小孩子们准备了红包,用红纸包着几个银豆子银葫芦。
沈宁和裴长青也没说他给孩子太多了,不用这么多之类的话,古代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唐钜就是小珍珠和小鹤年的义父,他们是一家人。
家里待唐钜就跟裴母裴父差不多,吃穿用度、人情往来都给他打点好,一个月还有五两工钱,有其他花销也都可以报账。
他现在都没花钱的地方,除了给孩子们买零嘴儿,钱都攒下了。
小珍珠抱着六个沉甸甸的红包,挨个颠了颠,然后抢过小鹤年的颠了颠,随即对唐钜道:“师父,我爷奶爹娘不偏心就算了,你咋也不偏心呢?你是我师父,难道不应该给我红包大点,给阿年稍微小点嘛?”
她也想享受偏爱的感觉。
在家里,她和阿年是双胞胎,没分家以前捞不着讲究,分家以后双胞胎的特性就开始暴露,阿年有的她要有,她有的阿年也要有,实在喜好不一致的话也得换价钱差不多的。
反正不能让对方搞特殊。
她觉得唐钜是自己的师父,得对自己更偏心一点,毕竟阿年给蔺老板写书,蔺老板就对他更好!
还有县学那些教谕训导的,他们对阿年比她可好。
偏心!
唐钜笑起来,“那怎么没偏心呢,我带着你去卖艺、抓贼,咱们赚的钱阿年是没的。”
他又不傻,才不会当着阿年的面做偏心之举,毕竟阿年也是他徒弟嘛。
珍珠这么一想也对,就是……哎,给官府抓贼的赏钱好少啊。
抓个贼才给几……还没有五十文,那种很凶的杀人犯师父又不许自己去。
不过这个钱她也没分给阿年是真的,但是也买礼物给他了呢。
好吧。
师父对自己确实比对阿年更好,更多时间陪自己呢。
小鹤年焉能不知道小珍珠的那点心思?
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早就预备好的红包,递给小珍珠,“珍珠,我给你和宝儿也准备了红包。”
小珍珠瞬间满脸惊喜,眼睛亮得像夜空水洗的星子,“哇,阿年,你太好了。可是……”
她没给阿年准备哎。
小鹤年:“我是你兄弟嘛,兄弟要给姊妹撑腰的,我从现在开始每年都给你红包。”
他有钱,爹娘又不要他的,都让他自己攒着呢。
小姑今年可没少念叨“娘家兄弟有出息,就是给姊妹撑腰,我现在开始腰杆子梆硬了”之类的话。
小鹤年听过就记住了。
小珍珠感动地抱住他,“阿年,你放心吧,以后你去考试,我就给你当保镖,绝对不会让嫉妒你的人有机会使绊子。”
她跟着师父出去溜达,可听了不老少的故事,还听陆裕讲过不少案子,就有那表面好兄弟的书生,一个嫉妒另一个优秀的,在人家赶考的途中把人害得残疾甚至害死。
两小只你感动我我感动你的,头对头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直到困意袭上大脑,不知不觉睡着。
夜聊散场。
沈宁和裴长青回西间。
炕烧得太热,两人就睡炕尾。
沈宁窝在裴长青宽厚滚热的怀里,心里是无法言喻的满足和幸福。
裴长青搂着香软的媳妇儿,没有丁点儿困意,小声道:“阿宁,我现在越来越有底气,咱们的计划是可行的。”
目下皇帝尚且勤勉,朝廷吏治还算清朗,土地兼并不算严重,总体是国泰民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