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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3 老当益壮109 0（第1页）

“不不不，昊林，这两种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能混为一谈。”

楚寒听了沈昊林的话，伸出一根手指，朝着他晃了晃。

“怎么会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沈昊林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无论是拐卖，还。。。

春雪化尽，嘉平关外的荒原渐渐泛出青意。草芽从冻土中钻出，像是大地睁开了无数只细小的眼睛。那座无字碑依旧静立，表面霜痕已消，石纹如血脉般舒展。晨光洒落时，碑身微温，仿佛真有呼吸。

沈归??如今他已不再自称陈归??骑马归来，身后跟着一队轻装斥候。他们刚巡完北境三哨，带回的消息令人宽慰：蛮族各部已遣散战奴，改牧为耕；边境榷场开市半月，茶马互易井然有序。十年新政，边地渐安。

他勒马于碑前，仰头望着那曾空白、如今偶现字迹的石面。风拂过耳际，似有低语，却又听不真切。他下马，解下腰间水囊，将清水缓缓倾于碑底。这是他自南归后养成的习惯，如同祭奠，也像问候。

“你说得对。”他轻声道，“我不必知道你是谁，只要我知道我是谁。”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蹄声急促。一名驿卒飞驰而至，滚鞍下马，双手呈上一封朱漆封缄的文书。沈归接过，见印鉴为中枢政事堂直发，级别极高，当即拆阅。

信中仅八字：“**天象异动，速返京师。**”

他眉心微蹙。近年来朝廷极少召他入京，更不曾以如此紧急口吻相召。他转身望向嘉平关城楼，旗影猎猎，炊烟袅袅。这座他曾誓死守护的边关，如今已成商旅往来之地，城墙之上甚至建起了学堂与医馆。他知道，这一去，或许再难回头。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命人备马整装。

临行前夜，他在关内小庙中独坐。庙是当年老道士圆寂之处改建，供奉着一位无名神?，香火不盛，却总有老兵前来焚纸钱、敬浊酒。他点燃三支线香，插进炉中，然后盘膝而坐。

梦来了。

依旧是敦煌千佛洞，但这一次，洞窟未塌，壁画完整。他看见沈拾站在中央一龛之前，手中握着那根断银针，正轻轻插入石壁缝隙。随着针尖没入，整幅壁画开始流动，人物眼神转动，衣袂飘飞，仿佛即将走下墙壁。

“你在做什么？”沈归问。

沈拾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传来：“我在把‘记忆’种回去。”

“种回哪里？”

“人心。”

片刻沉默后，沈拾终于转身。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你以为《姓名自主令》是皇帝的仁政？你以为‘心光书院’是民间自发？不，这些都是我们当年埋下的种子，在等一个春天。”

“我们？还有谁？”

“楚天遥、柳如月、阿箬……还有你母亲。”沈拾顿了顿，“她不是死于湖中，而是选择了沉眠。她的魂识寄于银线之中，随每一代盲者流转。今上公主手中的那根线，便是她的最后一缕执念。”

沈归心头剧震：“所以公主……”

“她是新的‘容器’，但不再是囚笼。”沈拾微笑，“这一次，我们不再封印‘雪鸠’，而是让它重生为‘信使’。当一个人怀疑自己是谁的时候，它会轻触其心，提醒他??你曾被爱过，你曾被人记住。”

梦境骤变。

他看见江南梅林深处，那位自称阿箬的老塾师坐在轮椅上，白发如雪，手中抚摸着一只银蛾标本。她抬头望天，嘴角含笑，口中哼起童谣：

>“风吹沙，不问家，

>浪打舟，岸自斜。

>若问吾名何处起，

>笑指心头那朵花。”

歌声落下，她闭目不动，气息全无。院中梅花纷纷飘落，在空中凝成一道光影长河，流向北方。

与此同时，京城太子宫内，小公主忽然睁开双眼??尽管世人仍称她为盲??她抬起手，指尖轻点空气，仿佛在书写什么。奶娘惊呼之际，墙上那面“无镜之框”竟浮现出一行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