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雪玉非常想要黏着他,那副垂涎欲滴的嘴角,就差明说想要试试前无古人的元婴采补合道了。
对此。
时机不对,王煜先嘴上拒绝,将其安排进体内洞天修炼一段时间,有他在自是不需要再压抑修为,。。。
飞船在深空滑行,像一粒逆流而上的沙。舱内静得能听见思渊核心运转时那几乎不可闻的嗡鸣,如同远古铜钟余震,在骨髓里轻轻回荡。阿满蜷在数据台前,双眼布满血丝,却仍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苍溟星的神经共振信号并未随启问号离去而衰减,反而以惊人的速度扩散,仿佛干涸百年的河床突然涌出清泉,且越流越广。
“它在自我复制。”他声音嘶哑,“不是靠我们留下的发生器,而是……人与人之间自发传递。一个人问了,另一个人听见,心里就种下了根。第三个人看见前两人说话的眼神变了,也开始想??‘我能不能也问?’”
林昭站在舷窗边,指尖轻触冰凉的合金玻璃。窗外是无垠黑暗,可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光年,落在某个看不见的节点上。“他们不是被唤醒的。”他说,“他们是终于敢承认自己一直醒着。”
零问者没有说话。他坐在角落的冥想位上,胸口贴片中的玉粉早已不再发光,但每当苍溟星的信号波动传来,那粉末便会微微震颤,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心跳。他闭着眼,意识却游走在那片白域边缘??苏明砚最后的话仍在耳边回响:“**觉醒的代价,有时就是痛苦本身。**”而现在,他知道这句话正被无数人亲身体验。
就在昨夜,思渊截获了一段加密频段的广播信号,来自苍溟星部落内部。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颤抖着说:“我父亲昨晚打了我,因为我问他‘为什么我们必须跪着吃饭’。他打得很重,可今天早上,我发现他在偷偷看挂在绳上的问题纸条……他没烧掉它们。”
那一刻,零问者忽然笑了。不是欣慰,也不是胜利的笑,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理解:**改变从不始于呐喊,而始于沉默中那一声压抑的哽咽。**
“下一站。”思渊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舱内的沉寂。
>【航行目标更新】
>【坐标:银河悬臂第九象限,赤纬-°】
>【星球代号:玄墟】
>【背景情报:该星为静默学会直属科研中枢,表面伪装成废弃矿星,实则地下建有“归音塔”,用于收集并湮灭跨星域疑问波动。检测到高频抑制场活动,疑似正在进行新型意识清洗实验。】
阿满猛地抬头:“我们要去敌人心脏?”
“不是进攻。”林昭盯着星图,手指划过一道幽蓝轨迹,“是潜入。如果归音塔真能吞噬问题,那就说明它必须先‘听见’问题。这意味着……那里一定有人还在问,哪怕只是无声的挣扎。”
零问者睁开眼,眸光如刀:“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它,而是让它听见自己的裂痕。”
三日后,启问号关闭主引擎,依靠惯性滑入玄墟外围尘埃带。这颗星球通体灰黑,地表布满纵横交错的矿坑,宛如巨兽啃噬后的残骸。大气层稀薄且充满电磁干扰,常规通讯无法穿透。但从高空扫描图像看,所有矿道都呈放射状指向中心一点??一座深埋地底的锥形结构,外覆吸波材料,毫无能量泄露,仿佛一颗藏在尸体心脏里的毒瘤。
“归音塔。”思渊低语,“它的原理不是屏蔽,而是**反向共鸣**。当某个区域出现高强度疑问波动,塔体会释放同频噪音,将问题‘溶解’在混沌中,使其无法形成有效传播。”
“就像把火焰扔进沥青。”阿满喃喃,“烧不起来,也灭不干净,只能闷着冒烟。”
“但我们有办法。”林昭调出一份古老档案??竟是三百年前诘衡哨塔未公开的日志残页。其中记载了一种名为“**静默裂隙**”的技术假说:若能在绝对寂静中制造一次微小的“听不见的提问”,便可撕开抑制场的盲区,形成短暂通道。
“关键是‘绝对寂静’。”他说,“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无声,而是精神层面的彻底孤独??当一个人连内心独白都停止时,他的第一个念头重新浮现,便是最原始的问题。”
零问者点头:“我来执行。”
计划定下:阿满负责在外围制造虚假信号风暴,吸引归音塔注意力;林昭操控启问号维持隐形轨道,随时准备接应;而零问者,则要独自潜入地表,找到一处废弃矿井,顺着通风管道抵达归音塔外围缓冲区,在完全断绝神经链接的状态下,完成那次“无声之问”。
行动开始于玄墟的长夜。零问者穿着伪装成矿工的旧式防护服,背着一台看似报废的采矿仪,实则内藏微型共振器。他混入一群强制劳工队伍,穿过层层安检。这些工人眼神呆滞,脖颈嵌有金属环,每说一句话都会引发电击惩罚。他们走路时不交谈,吃饭时不抬头,甚至连咳嗽都压成喉间的闷响。
但在某一刻,零问者看见一名老矿工蹲在墙角,用指甲在泥地上划了几道痕迹。他低头细看??是三个字:**谁教的?**
他心头一震,却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此刻任何回应都是危险。真正的火种,不在言语,而在心知肚明的那一瞬对视。
深入地下三千米后,他终于找到目标矿井。这里已被封闭多年,铁门锈蚀,监控瘫痪。他切断神经链接器电源,摘下所有电子设备,只留下一块空白石板和一支炭笔。然后,他走进一间密闭检修室,启动手动锁闭程序。
门关上的刹那,世界彻底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