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权限锁定:实验体X-7(逃逸编号Alpha)**
年轻的她脸色剧变,猛拍控制台:“关闭识别系统!我是主导者!”
“不。”念归举起那半张照片,鲜血顺着指尖流入读取槽,“真正的主导者,是愿意为所爱之人承受遗忘的人。”
刹那间,冰塔崩解,零之匣炸裂,红液四溅如血雨。年轻的她惨叫一声,身体开始透明化,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离现实。
“记住!”她在消散前嘶吼,“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活着!他们不会停下!”
念归跪倒在地,喘息不止。她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分身,真正的核心仍在某处蛰伏。
但她也完成了任务:摧毁了数据母巢,中断了大规模记忆清洗程序的部署。
返回途中,她病倒了。高烧四十度,神志模糊,梦见无数个自己站在不同时空的十字路口,有的举枪,有的哭泣,有的微笑。最后一个梦里,小女孩站在教室讲台上,朗读她的毕业论文,台下掌声雷动,而窗外,一朵白花静静绽放。
醒来时,已在村卫生所。
沈秋兰守了七天七夜,见她睁眼,终于嚎啕大哭。
“你吓死我了……医生说再晚半天就没救了……”
念归虚弱一笑:“我说过会回来的。”
几个月后,国家科委派人来到村子,带走了一批孩子录制的民谣磁带,说是用于语言学研究。念归没阻拦,只悄悄在每盒带子标签背面画了个小狐狸图案。
又一年清明,她再次来到白狐坟前。
这一次,她带来了全村孩子的录音机。十二台机器同时播放那首禁忌童谣,声波交织成网,笼罩整片山谷。
风起了。
槐树摇曳,纸钱飞舞,远处山巅忽现一道银光,似有巨兽奔腾而过。
她仰头,轻声道:“你们自由了。”
当晚,全球三十七个国家的老旧电台无故自启,齐声播放同一段旋律。数百万听众在梦中流泪,醒来后拿起电话,拨通多年未联系的亲人号码。
文明的温度,重新流动。
多年以后,那位成为博士的女儿站在国际神经科学大会上,宣布一项突破性发现:人类大脑中存在一种“共情记忆基因片段”,仅在强烈情感联结下激活,且可跨代遗传。
记者问:“它从何而来?”
她望向观众席最后一排??那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膝上放着一只旧陶罐。
“或许,”她微笑,“来自一个愿意一次次回到过去,只为让世界记得如何去爱的女人。”
会议结束那天,极光划破北极夜空,宛如万千灵魂起舞。而在我国西部某处深山档案馆内,一份尘封文件悄然更新:
>**项目代号:守门人**
>**当前状态:休眠**
>**下次唤醒条件:当人类集体遗忘‘爱’的意义之时。**
与此同时,城市某个幼儿园里,一群孩子围坐成圈,跟着老师学唱新儿歌。歌词简单欢快,可当唱到第三遍时,所有孩子突然齐刷刷转向窗户,指着外面喊:
“看!白花开了!”
窗外草坪上,一朵晶莹剔透的小花破土而出,花瓣随风轻颤,蕊心浮现一行细字:
>“这一次,我们一起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