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在洞口附近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串凌乱的、拖曳的痕迹,其中还夹杂着几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血迹。
朱鸣扶着冰冷的岩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循着那断断续续的痕迹,一步步走出了山洞。
夜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
林间的呜咽声仿佛鬼魅的低语,空气中弥漫的腐殖质气味愈发浓重。
朱沿的脚步起初还有些虚浮,但很快便稳了下来,他像一头在黑夜中锁定了猎物的魔蛇,目光幽幽,循着那几乎微不可见的踪迹向前。
没走多远,他便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看见了那个蜷缩着的身影。
程菲就倒在那里,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那身平日里优雅得体的裙子此刻已是破碎不堪,沾满了泥土和血污,却丝毫无法掩盖她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美丽。
她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整个人如同一朵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娇弱花朵,美得惊心动魄,又惹人怜惜。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每一寸的轮廓。从她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再到那此刻苍白、却依旧诱人的唇瓣。
一股原始的、灼热的欲望从他心底最深处升腾而起,让他眼神变得迷离而危险。他缓缓蹲下身,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意。
他伸出舌头,在那张沉鱼落雁的贵妇脸庞上,从光洁的下颌开始,一路向上,贪婪地、大幅度地舔舐着。
那微咸的、带着血腥味的泪痕,混杂着她肌肤的冰凉与细腻,像最烈的酒,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火焰。
他的双手也变得不再安分,放肆地隔着那破碎的布料,在她曼妙迷人的娇躯上游走,时而轻抚,时而揉搓,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美好的曲线。
然而,他并没有过多地亵玩。
当指尖触碰到她脚踝处那片被鲜血浸透、已经冰冷僵硬的布料时,朱沿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眼中的燥热与兴奋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轻轻将她打横抱起,那柔软无骨的娇躯落入怀中,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朱鸣抱着她,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回了那个可以暂时遮风避雨的山洞。
将程菲轻轻放在铺着柔软落叶的地面上,朱沿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遮住了那片引人遐思的春光。
他沉默地凝视了她片刻,这才缓缓站起身,走到洞口。
他偏过头,望向那片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漆黑密林,半晌,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阴冷而诡谲,在寂静的夜里,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戏谑。
距离程菲的山洞不远,黑暗笼罩着森林深处的一处山洞,洞口被扭曲的藤蔓缠绕,像某种古老生物的触须。
洞内阴冷潮湿,岩壁上凝结的水珠不时坠落,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如同敲打在神经上的冰冷音符。
月光从洞口缝隙渗入,在湿滑的石面上投下惨淡的光斑,映照出洞内嶙峋的怪石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潮湿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泥土的腥味,仿佛整座山洞都在缓慢地吞噬着闯入者的体温与勇气。
尤媛睁开眼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冷。
山间的寒风从洞口灌入,穿透她破碎的礼裙,昂贵的丝绸被树枝撕成条缕,半遮半掩地挂在她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纤细的手指揪住残破的布料,试图遮掩自己裸露的腰肢和锁骨。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幸运的是,除了几处擦伤和淤青,她竟然没受什么重伤。
“真是……幸运啊……”她低声喃喃,声音在空荡的山洞里回荡,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恍惚。
“幸运?”
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突然从阴影处传来。
尤媛浑身一僵,心跳骤然停滞了一拍。
她猛地转头——朱沿。
那个她本以为已经被齐项野重伤、甚至可能已经坠崖而死的男人,此刻正倚靠在岩壁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却依然站立着,像一头受伤但依然危险的野兽。
他的白衬衫被划得破烂,露出精壮的肌肉,侧腹处一道狰狞的刀伤仍在渗血,显然是齐项野的杰作。
他的额角有一道撞伤,颧骨青紫,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但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