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拍卖会上那种礼貌而疏离的审视,而是一种阴冷、锐利、甚至带着某种捕食者般的压迫感。
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芒,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竖瞳,平静……危险……
尤媛的喉咙发紧,本能地向后缩了缩,后背紧贴在冰凉的岩壁上。
“你……没死?”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呼吸微微凝滞。
朱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讥讽的笑:“你……希望我死?”
他向前迈了一步,步伐沉稳,丝毫看不出重伤之人的虚弱。
尤媛这才注意到,他的肌肉线条在残破的衣衫下更加分明,每一道伤痕都像勋章一样,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危险。
她的瞳孔微微颤抖,胸口起伏的频率加快。
“没……没有……我……我只是没想到……”她下意识拢了拢破碎的衣料,试图遮掩自己裸露的肌肤。
“没想到那群歹徒会动刀?还是没想到我会活着?”朱沿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毒蛇吐信,“或者……没想到我会发现,你和他们的合作?”
尤媛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滞。
“你胡说什么!”她猛地抬高声音,试图用愤怒掩饰心虚,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耳尖微微发烫。“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哦?”朱沿轻笑一声,忽然俯身逼近她,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岩壁上,将她困在自己与石壁之间,“那为什么,是你带着程家姐妹『恰好』走到他的埋伏地点?荒山野岭的,谁没事去那埋伏打劫啊?”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淡淡的血腥气,而他的指尖却冰凉,轻轻擦过她的下颌线,像一把未出鞘的刀。
尤媛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导致本就破碎的衣料又滑落几分。
朱沿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裸露的肌肤,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阴冷的暗芒。
“我……我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声微弱的喘息。
朱沿的手指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尤夫人,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他低声问,声音近乎温柔。
尤媛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心跳如擂鼓,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耳膜里奔涌的声音。
她不敢回答。
“鉴定。”他轻笑,“无论是古董、珠宝……还是谎言。”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胸口剧烈起伏,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某种隐秘的液体在不受控制地分泌。
朱沿没有立刻拆穿她,而是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他的侧腹伤口仍在渗血,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随手撕下衬衫一角,草草按在伤口上。
“救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也不知会不会到……”他淡淡道,瞳孔幽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在这之前,我们只能……互相照应。”
尤媛的指尖微微发抖,膝盖发软,某种异样的战栗从脊背窜上来。
和这个已经看穿她秘密的男人独处?在这里?
她试图找回往日的傲慢:“朱沿,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丈夫是——”
“你丈夫是博物馆总监,而我是你丈夫想要拉拢的顶级鉴定师。”朱沿打断她,语气平静,瞳孔却闪烁着阴戾的光。
“我们不是上下级,汪夫人。在这里……我们只是两个落难的人,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他顿了顿,忽然勾起嘴角:“而且,其中一个还藏着不少秘密。”
尤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呼吸紊乱,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岩缝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一条通体漆黑的毒蛇缓缓游出,距离尤媛的脚踝不足半米。
她的呼吸瞬间凝滞,身体僵直,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朱沿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单手掐住蛇的七寸,另一只手精准捏住蛇头,五指如铁钳般收紧。蛇身疯狂扭动,却无法挣脱。
尤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瞳孔巨震,心跳几乎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