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真有这样的事?”
陆云逸神色有些凝重,轻叹一声:
“胡惟庸已死多年,是非真假已无从辨别,
但传出这样的风声,说不定林贤背后另有其人。”
“是韩国公?”沐楚婷小心发问。
“这件事疑点重重,
以我现在的官职,还无法得知其中关键。
但辽东地理位置特殊,连接朝鲜和倭国,向来是走私的重要通道。
如今海贸管控严格,通过辽东与这两国往来,
再进行货物周转,倒也说得通。”
陆云逸长舒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若他身处中枢,或许能知晓更多内情,
但在大宁边陲之地,只能靠推测。
虽然结局早已注定,但过程充满变数,
一个不慎,好事也可能变成坏事,
机遇与危险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沐楚婷默默起身,走到陆云逸身后,轻柔地为他揉捏肩膀:
“夫君,我最近重读《孙子兵法》,颇有感悟。
其中《军争篇》写道,
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夫君如今坐镇大宁,远离京城纷争,本就稳如泰山。
若能在道路修建和商贸往来上雷厉风行,必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今日在城中看到,百姓得知有做工的机会,都十分高兴。
整个大宁百姓都会是夫君的后盾,
到时候就算是韩国公想对您不利,也要有所顾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意有时是保命符,有时会变成催命符。”陆云逸感慨道。
“那现在呢?民意对夫君来说,是保命符还是催命符?”沐楚婷好奇地问。
“暂时是保命符。”
沐楚婷笑着,手上的力道更轻柔了些:
“那就好。”
“但我担心,用不了几年,这民意就会变成催命符。”
陆云逸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
沐楚婷一脸疑惑,正要发问,却听陆云逸继续说道:
“韩国公年事已高,他想为两淮勋贵们争取利益。
陛下也老了,为了大明江山稳固,说不定会采取雷霆手段。
到那时,局势如何发展,实在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