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幸两手都被扎的青紫。
薄到不能再薄。
不管用敷料贴还是绑绷带的方法去固定,越来越容易跑针,太脆了。
温幸唤她:“边悦。”
边悦一抬眼,就看到温幸眼里的东西一颗一颗往下砸,她立马拿手机看时间:“阿幸,再忍忍,现在吃止痛药的间隔时间还不到,对不起啊。”
温幸紧抿唇眼泪落不停。
边悦,你有什么对不起我呢
要说对不起。
也应该是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因为照顾我,让你辛苦了
温幸说:“我想吃瓣橘子。”
“可是会吐的。”边悦俯身,手掌贴敷温幸额头,爱惜的抚了又抚:“我们先不吃好吗?等好了后,我天天给你剥,想吃多少吃多少。”
边悦:“我不想你受罪。”
“我现在不就是在受罪吗?”温幸笑笑,她祈求似的讨好眼前人:“我的好边悦,你对我最好了,就让我尝尝吧,我后面可能都不需要吃饭了。”
温幸现在吞咽有些困难。
后期,可能下胃管。
边悦眼里蒙上一层雾气,想让她吃,又知道她肯定会吐到小声啜泣,愈发虚弱,狠心不让她吃,万一后面真的连个橘子都没法下咽,那怎么办,左右为难。
边悦妥协:“一小口。”
她永远都不会拒绝温幸。
而温幸之前,也不会做出让她为难的举动,她很懂事,不让她干什么,她就不干什么,生病至今,再怎么难受,也没有乱发过脾气。
今天就第一次提要求,她无法拒绝。
久违的酸甜弥漫在口腔。
一瓣橘子嚼十几口。
温幸恋恋不舍看着边悦将剩下的拿走,她伸手,手腕骨凸起:“还想吃。”
边悦摇头:“不可以。”
“反正都会吐,让我过过瘾嘛,再吃五瓣,六六大顺多好听的。”温幸歪着脑袋,眨着眼对边悦笑。
“悦悦,你最好了。”
这是温幸第一次叫边悦悦悦。
边悦皱着眉头,瞧着眼前那乖巧柔静的笑,最终还是退步,她说:“就这一次。”
温幸答应:“就这一次。”
事后边悦心里又愧疚。
觉的放纵了温幸。
边悦红着鼻尖抽泣,温幸手一伸,她就靠过去,软软的手抚着她的脑袋。
温幸:“好了呢,没事。”
边悦心里开始后悔。
“你让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之前不敢随便吃,是因为怕胖,要控制饮食,现在不敢随便吃,又因为怕吐。”温幸自我调侃般的苦涩道:“想没有顾忌,好好去吃个饭,真的很难。”
边悦安慰:“会好的。”
晚上,季倾打来电话,医学团队联系沟通好了,那边设备和条件更好,她们需要转地方,湘雅也联系好包机,走的话也是这边团队跟着一起去。
边悦听完后却是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