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夭夭微微一笑,眸光懒懒扫过他肩后那间阴屋。
“怎么,咱们的‘景公子战友’,如今也学会夜探民居了?”
陆青眨眨眼,毫无羞色,反倒笑了起来。
“我这叫以刀代目,为他清查风险。怎么,柳姑娘你管得可真宽?”
柳夭夭下巴轻抬,扇面一转,风声拂面如绢:“我自然要管。”
“他一身麻烦,一身秘密,还有你们这种来路不明的旧识围绕,我若不好奇,那才叫失职。”
陆青闻言大笑,拍了拍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来路不明?你可真敢说。若真论起身分来,我这‘失踪人口’,起码还算个明面上的盟友。倒是你——他的‘哪一位’?”
柳夭夭原本笑意不改,闻言眼神微敛,唇角收起一分。
“我哪一位,与你无关。但我知道,他信你三分,可我信你不到一成。”
陆青眨了眨眼,竟不恼,反而笑得更是开怀。
“有趣,难怪他对你另眼相看。景曜喜欢这种——嘴狠、手毒、心还不坏的女人。”
“你要是来查‘无影门’,不如直接问我。”柳夭夭踏下墙头,落地无声,衣袂微扬,神情骤然冷冽。
“我查它,查了三月。”
陆青的笑容微敛,眼中闪过一道沉光。
“你……也遇过?”
柳夭夭没直接回答,只是将袖中一张旧纸展开。
那是一张残图的一角,上头绘有相似“目印”,但线条更加粗犷,显然非近年之作。
“这张,是我在北街一处旧密室中搜出的,那里早已成了市井宅院,但地底,还留着阵痕。”
她缓缓抬头:“这种门,不是开的,而是等人‘看见’的。”
陆青低声道:“你见过它?”
柳夭夭淡淡道:“……梦里见过。醒来后,那地方果真有阵痕。”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直到陆青打破平静。
“我今日探的旧屋里,有个旧术士,疯疯癫癫,嘴里念的,全是‘那扇门’。他也说——不能看见。”
柳夭夭轻声道:“这门是‘心门’。”
“但也不只是。”陆青语气低沉,“我查过两处遗址,还有景曜给我的残卷,门外都有那种气息——像是某种摄心之术留下的尾韵。”
柳夭夭点头:“是的。你知道那图叫什么吗?”
“摄魂阵。”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对视片刻,彼此眼中多了分认同。
柳夭夭抬手,扇尖一点地面。
“所有这些残痕与碎图,最后都通向一处——夜巡司。”
陆青缓缓抬起头,月光落在他微眯的眼眸中。
“果然又是他们……”
柳夭夭眼神一冷:“你知道夜巡司做过什么吗?”
陆青挑眉:“说来听听。”
柳夭夭:“他们介入过十年前一桩旧案,一模一样的‘目印’,案卷却被抽走,理由不明。寒渊也参与其中。”
陆青低声道:“我追踪过寒渊高层,他们……也在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