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有些无语。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进步简直堪称神速——这不都打算在尸体边上啃零食了。
明明之前还一副要被熏得厥过去之感。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
陶某人吐了吐舌头,象征性地推拒一下,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该项贴心服务。
殓房内,灯火幽暗。
沈卓俯身仔细检查尸体,动作一丝不苟。
“白切鸡是不是?”
陶夭捏着鼻子,嚼着包子,还不忘在换气的时候嘟囔:“其实……我们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良辰美夜的,干嘛要来这里捣鼓尸体?
还不如抓紧机会,好好赏个月,谈个情什么的!
“你这都什么奇怪的比喻啊?”
沈卓头也不抬,继续清理死者脖颈上的伤口:“夜明珠失盗,还出了人命官司,北魏人步步紧逼,谢大人方才将我唤去,耳提面命,让我全权对此案负责。”
“他哪里能这么热心?”
陶夭翻个白眼,托着香腮靠着桌,浑身骨头懒洋洋的。
“哦我知道了!他是不是想要让你扛责任,当替罪羊啊?”
要不就是怕事情失控,所以才将人叫过去暗示!
可能他根本就没听懂谢渊的言下之意。
啧啧……还好有自己在,不然他得被人当枪使几回啊!
陶夭莫名其妙地骄傲起来。
沈卓并未立刻接话,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盯着清洗干净的伤口,眉头锁得更紧了一些:“这里……有一个非常小的洞。”
“什么?”
“这儿。”沈卓点点伤口。
“……”陶夭眯了好一会儿眼睛,这才发现那细如牛毛的伤口。
“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死因是因为暗器?那只鸟只是障眼法?可是暗器是从哪里来的?从气窗?”
“那鸟的确啄伤了死者的脖颈。”
沈卓眉峰一紧。
“……不对。”
“哪里不对?”
沈卓抬起手比划了一下。
“角度不对,不是气窗。暗器差不多是平行扎入他脖子的,所以……应该是从门边发射的。”
陶夭歪着脑袋,虚比了一下手势,忽而一拍掌:“那就是有武林高手?”
“有这个可能。”
沈卓眸色深远:我听说,北方寺里的武僧,有一门独门的秘技,善用暗器。”
“这么说,这高手就是北魏自己人咯?”
陶夭眼睛一亮,觉得甚是有趣:“他们这是窝里斗?有意思……”
沈卓抬眸看她一眼:“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若真是武林高手,我们得加倍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