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任何痛呼。
“……应该挺疼的。”
谢令辰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
沈卓居然能够一声不吭。
谢令辰眼中疑惑渐渐转为佩服,又变为焦虑,他眉头微皱:“要是再拖下去,不会真的出事吧?”
王玄清目光冷然,死死盯着堂中的魏辰:“我也不希望沈卓出事,但若我们不给魏辰一个交代,他恐怕不会轻易罢休。若是有什么其他后手,那就更麻烦了。不如忍耐一时。”
谢令辰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染了些火:“可忍到何时是个头?”
他大少爷出身,自幼惯不会忍耐。
王玄清知道,他不仅是在问这个案件,也是在询问这时局——自大梁开国以来,一直饱受北方少数民族的侵扰。
道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魏辰身上,罕见地添上了平时不见的冷意。
“谢公子,明夷姑娘的失踪,你可有线索?”
他未提及陶夭。
只因不敢想,这位若是再这里出事,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这位既能够当众逃婚,他多少不太相信她会就这么死了。
王玄清敏锐地捕捉到了事情的关键——找到陶夭这位忠诚的护卫,他们就能理清整个案件。
陶夭知道了道长的心理活动,怕是会嗤笑一声——这不废话么,失踪就是为了让你们找不到呀!
谢令辰自不这么想,面对王玄清的疑问,他的眼底掠过一抹疑惑与担忧。
“这事确实奇怪得很。明夷一向机灵,且武功很高,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制住?”
他点点王玄清。
“难不成青州城里还有像你这样的高手?”
他从小就在青州长大,怎的就不知道这青州如此藏龙卧虎,武德充沛?
王玄清沉吟着:“明夷的武功,绝不可能让她轻易遇害。除非……”
她跟陶夭一起失踪了,而沈卓房里,却只有那具无头女尸……
无头……怎么看都觉蹊跷。
“你的意思是……”
谢令辰抽了口冷气:“她们是主动消失的?”
确实,他也不信,那个叽叽歪歪,叽叽喳喳的陶姑娘能就这么死了。
两人对视片刻,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相比他们,堂上人则没这个闲心推断了。
谢渊端坐于正堂,目光凌厉,心里却打鼓。
此案古怪,让他如坐针毡。
便敲了敲惊堂木,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一些:“沈卓,你可愿招认?”
因了受刑,沈卓身形虽有些摇晃,但目光仍旧坚定,语气透着一抹倔强。
“大人,这桩案子疑点重重,那具女尸并非当日所死。请容我再验尸一次,或许就能揭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