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听后微微摇头,似是对他的冥顽不灵感到无奈:“带下去,明日再审。”
验尸是不可能验尸的。
他可是涉案人。
自己还得去下辖的县衙调仵作。
想到这里,谢渊只觉一个头俩个大。
为今之计,看在沈卓为府衙兢兢业业的份上,能减少一些皮肉之苦,就减少些吧。
得了大令,堂下衙役立即上前,将沈卓扶起,准备押往牢中。
魏辰眉头一挑,似有不甘,开口欲阻止:“谢大人——”
谢渊却未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位官场老油条甩甩袖子:“魏大人,若使团有事可以直接联络驿站,本官另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点他多管闲事。
魏辰的目光缓缓转向被衙役带走的沈卓,终究没有再多言。
那位九公主落了这么多破绽,他不愁抓不住。
牢房里湿冷阴暗,火把的光线微弱地跳动着,映出墙壁上的斑驳痕迹。
沈卓靠着牢墙,身体蜷缩,手腕和肩膀因为夹棍之刑而烈烈作痛。
寂静的夜将他心中浓浓的担忧无限地放大开来。
陶夭……你究竟在何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谢令辰和王玄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王玄清提着一只药箱,谢令辰持着一盏灯笼。
灯火映出他们表情。
二人都是一脸凝重。
“玄清兄……”沈卓挣扎着起身。
“先别说话。”
王玄清迅速蹲下。
自箱子里取出药粉和布条,动作利落地为沈卓包扎。
“我没事……我自己来。”
王玄清却不由他分说:“伤成这样就别硬撑着了。”
动作利落。
谢令辰站在一旁,低声开口:“魏辰的人眼线多,我们得小心。”
时不时向牢门外张望一二。
这位知州家的公子此时同个小贼一样,像是被陶夭的偷感传染了一般。
沈卓哑着声音:“玄清兄,谢公子,你们这样冒险……我……”
“哎呀没别客气!”谢令辰拍拍胸口:“有本公子在,他们不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