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卓的背影,他似乎还想再劝些什么。
未及开口,王玄清制住了谢令辰的动作。
“谢公子。”王玄清语调低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莫要再说了。今日便道到这里吧。”
谢令辰一愣,转头看向王玄清。
不知为何,作为青州顶级纨绔的他居然被王玄清的气势镇住了。
又见对方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似是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
他只得撇了撇嘴,忿忿不语。
城外农家,土墙茅草顶的小院子的一隅,堆满了干草。
几只鸡在悠闲啄食。
陶夭穿了截藕色粗布衣裙,头发用一条旧布带随意束起,脸蛋上还抹了些土色以作掩饰。
此时全然一副干粗活的农妇模样。
假死那日,她在明夷的帮助下,扮作青玄观的小道士,拿着王玄清当时制作的假出家人度牒,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之后就一直待在城郊静观其变。
谁能想到,竟是等来了沈卓被关的噩耗。
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
陶夭扼腕。
明夷开始拿小针扎她心——公主您这哪里是棋差一招啊?
您这分明就是盘盘都差许多招啊!
遂被陶夭威胁扣工钱。
“说得好像您什么时候发过工钱似的。“
明夷忍不住反唇相讥。
“那不是发你好多赏钱了么!”
陶夭激动坏了。
当初,自己让小乙替嫁之时,可是把半生积蓄的一半都分给她了呢!
“你这没良心的臭小乙哼!再这样小心我跟你绝交了哦!”
“……幼稚鬼。”
此时,某个被吐槽为幼稚鬼的女人正靠在院门边,贼兮兮地眺望乡间小路。
完美诠释何为望眼欲穿。
见明夷走来,她也不装了,嗷嗷冲过去。
像只小老虎似的往人身上生扑。
明夷摁住陶夭顶上来的脑袋,强行给拨开了。
陶夭也没工夫和她计较,不时朝她身后蜿蜒的羊肠小道眺望:“沈卓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明夷轻描淡写:“我好说歹说,他也不肯越狱,只说是已掌握了证据,等翻案那天便可重聚。”
陶夭一听,顿时怒火上涌,将身边本就空隙很多的木门拍得嘎吱作响:“我去劝他!”
明夷赶紧拉住她:“公主你是打算明目张胆地去见他?”
陶夭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要是再拖下去,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我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牢里……本来就是我夫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