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沉默片刻后,冷冷开口:“看我干什么!还不赶快将人放了!”
谢渊闻言,连忙赔笑点头:“那是自然!自然!公主殿下……”
他刚想出言恭维——毕竟之前都没拿正眼瞧过这位仵作娘子,对她多有冒犯。
如今找补……聊胜于无吧。
陶夭已然走到沈卓跟前。
看到人依然被绑着,九公主强压下的心头火又上来了,厉声喝道:“快点给他松绑!”
衙役们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去解沈卓身上镣铐。
“你……”沈卓一时间怔住了,重获自由后,他的手依旧因受伤微微颤抖。
“沈卓……”
陶夭蹲下来,给了人一个抱抱。
“来京城找我,好吗?”
不待人回答,她便松开人。
九公主着实是有点怕被当众拒绝,赶紧逃了。
转过头却又像变了个人,气势很足。
路过拓跋辰时,鼻子里还不忘直哼哼。
随即,她昂首挺胸,手在空中舞几下,明夷相当自觉地扶住自家公主,助她爬进了那口木头棺材。
陶夭一整个动若行云。
仿佛坐的不是棺材,而是精心雕琢的王座。
看得包括拓跋辰在内的众人都有些呆愣。
谢渊却没时间多愣神,忙上前阻拦:“公主,这……这不太好吧?这样行事,未免……遭夷狄耻笑。”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一旁的拓跋辰。
陶夭一抬手:“能有什么问题?”
目光跟着谢渊看过去。
旋即“切”一声:“真是大惊小怪。”
她盘腿坐在棺材里,显然心情不怎么美好。
自家这工艺独特的棺材本来是想要讽刺一下沈卓这块榆木疙瘩。
谁能想到拓跋辰这家伙居然在刑场当众揭穿自己的身份。
这下好了,榆木疙瘩成讽刺她自己的了。
不行不行,不能生气,生气就输了!
陶夭指尖轻轻敲着棺材边沿。
“堂堂大梁公主,夷狄有何资格评判?”
开玩笑,她萧桃还能在意个北狄的看法?
此言一出,拓跋辰周边的护卫们都有些骚动。
当面被骂,谁能不怒?
见状,明夷紧了紧手中剑。
毕竟她家公主嘴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拓跋辰也挥手示意属下保持克制。
“九公主不过是一时失言,要知道,她的母妃可是我大魏公主啊。”
这一击堪称必杀。
“谢渊!过来!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