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浅色长裙,裙摆微微随风而动。
五官柔和秀美,鬓边垂下几缕发丝,却丝毫无损其清丽出尘。
眉宇间却有一抹不属于常人的茫然和哀伤。
活生生的一幅美人图。
细看之下,这女子眼神空洞,似是在出神,又像是茫然。
整个人宛如一幅失了魂的画。
王玄清的脚步顿了顿,神色复杂,仿佛在犹豫什么。
沈卓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这位是……”
王玄清看了那女子一眼,低声道:“这是我父亲的一位小妾,据说是年轻时的旧识,具体的……连我娘都不知他们有什么渊源。父亲从未提起过他们的往事,每次都是讳莫如深。”
他转过头注视着女子,语气中夹着几分无奈:“从我记事起,她就是这副模样,疯疯癫癫的。虽不吵不闹,但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沈卓听罢,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心中亦升起几分怜悯。
他沉默片刻:“不论她过去经历了什么,能有如今的安稳,也算是……”
一种幸福。
却被王玄清打断:“什么安稳?不过是另一起悲剧罢了。不过,我们王家宅院里,这样的事又何止一桩?”
他自嘲一笑,似是再不愿多言,迈步向前走去。
沈卓只好跟上。
才与王玄清出得院门,便见一个中年男子快步从侧院方向走来。
月光洒在他身上,照出那急匆匆的背影。
他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却遮得严严实实。
王玄清眉头一挑,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唤道:“呦王叔,你这抱着什么宝贝啊,鬼鬼祟祟的?”
显然是和人很熟。
王忠的脚步一顿,抬头见是王玄清,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他抱紧了怀里的东西:“见过三公子。其实……也没什么,是给老爷送养生药酒的。”
王玄清走近两步。
他浓眉一挑:“爹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
“这……”
王忠年近五十,背脊微微佝偻着解释:“是……太子送来的蜂蜜酒,老爷吩咐了拿去。”
说话间,他似乎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闻声,王玄清关切道:“王叔,你没事吧?”
管事的摆手,声音略显虚弱:“无妨,三公子。我只是有些发烧。多谢三公子关怀。”
王玄清朝他点点头:“发着烧还抱着东西乱跑,赶紧回去歇着吧!这样吧,酒我替你送了。”
管事的连连摆手,将酒罐护在胸口:“这可不行,老爷吩咐了,我得亲自送过去才好,耽误不得。”说着,他行了个礼,便匆匆向后院的方向走去,脚步快得像是怕被王玄清擒住一般。
王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王玄清朝沈卓摊摊手。
“看到了吧,我家的人,我家的事,都很古怪。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乱子呢。”
“玄清……”沈卓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