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箱手套。新旧混杂。
“要我洗?”云璃不太看得懂,还是多问了一句。
“家主大人没有说。”
云璃只好应下。
好一个家主大人。
孟琼华,孟总,孟董事长,云家家主。
这么多头衔堆在她这表面柔弱得好似菟丝子的协议情人身上,多么的不可思议。
也嘲讽得让云璃发笑。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云无霜怎么想的。
为什么会对孟琼华这样痴迷,为什么一点东西都不肯留给她。
就算她们之间没有母女的爱,也该有家族的一份责任。
咎由自取。云璃想到宴会上听见的词。
真是贴切,形容云无霜,也形容云璃自己。
云璃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批给孟琼华洗着手套。
她没兴趣分析孟琼华的意思,心思不免往初见着手套的时候飞。
当时她才17岁。或许都没有。
秋天尚未彻底夺权,夏日的余热烧得夜晚也烫,白天也难熬。
还是上高中的年纪,云璃不是好学生,她逃了学,回家拿她的钱包。
花园里,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妃色的旗袍,如火焰玫瑰。
立在玫瑰圆里,几乎和它们融为一体,却有着花草没有的灵动,媚骨中又带了一丝优雅。
光看那气质,就吸引着年少的云璃,屏住呼吸,悄悄往那边挪步子。
她身上也一片狼藉。
红衣湿了半边,在肩上开出一朵深色的酒花。
大概是偷情的感觉不错,孟琼华拽着云璃,来到宴会角落。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这种东西。”孟琼华摇了摇酒杯,说的是云璃,也是微醺的自己。
“能让阿麟高兴,我自然喜欢。”云璃说完,眸光微沉。
这样别有深意的话,她或许该带一点感情。
可她天生如此,别说面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就算是心,也大多风平浪静着。
哪怕是要做勾|引曾经的继母的事。
哪怕是被喜欢的人像这样羞辱。
孟琼华嘴角弧度淡淡,眼中的讥笑一点不少。
她伸手,勾住云璃的脖颈,也不在意她身上残留的酒水会打湿自己的手套。
随后咬住云璃的耳,仔细舔过。
香槟的味道几乎把那只耳朵润得彻底,像香水喷洒过,味道也是如出一辙的苦。
舔到那没有装饰品的耳洞,孟琼华又尝到些甜。
酒水混着云璃的味道,在这人多眼杂的宴会角落绽放。
像偷了腥,油嘴没擦干后凝出的余香,舔舐一下,勾起更多的欲望。
孟琼华便拿她酒杯贴到了云璃的背。
顺着那精心打理过,会在情浓意浓时分,落在自己脸上、身上的头发,顺着那刚刚被自己亵玩过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