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铺的老板也知道,平时不买的人或许会想多试几个味道,便将东西混起来,提前包好定好价。
一小包八个香澡珠八个香澡片,花了裴曜三十二文,就这还是让利后的价钱。
山上到处都是野澡珠,家里也栽了,到处都能摘到,哪里用买。
把东西带回来后,裴曜不免挨了几句骂。
不过他向来不吝啬,买回香珠香片,见陈知不要,就分了窦金花两个,正巧长夏在旁边,随手抓了两个给长夏。
陈知骂骂咧咧的,原本还犟着不愿用,但见混账小子又是洗脸又是洗手,还真能闻到香气,干脆也试了试,果然比野澡珠更细腻更香。
东西好是好,但钱要用来过日子,买牙粉也就算了,毕竟对牙好,有野澡珠,再买香珠就显得多余。
裴曜不是不懂事的性子,用过一回就不再好奇。
太阳快落山了,凉风习习。
近来晌午挺热的,好在一早一晚都凉快。
摘了半篮子,长夏提起往家里走,这些足够用挺久。
他刚进门,就见裴曜站在院里,正往外张望。
长夏脚步一顿,继而又往前,说:“回来了。”
“嗯,刚回来。”裴曜大步迎出来,星眸含笑。
他下午往镇上跑了一趟,说要去卖木雕,攒了好几个了。
长夏帮他装好四个神态各异的大鹅,并未有疑心。
那四只大鹅挺有意思。
一只张开翅膀伸长脖子,嘴巴也张着,似乎要往前扑咬人。
一只叉着两条腿站立,翅膀收着,平平无奇,瞧着只是一只大鹅,但神态很是生动。
另一只昂首挺胸往前迈步,两条腿是一前一后的,还有一只卧在草编的窝里。
木头雕的巴掌大玩意,肯定没那么逼真,可胜在灵动有趣。
长夏提着竹篮往前走,裴曜在旁边跟着,说:“卖了两钱。”
“这么多。”长夏有点惊讶,大鹅的颜色简单,也没在装饰上花太多心思,他还以为是惯常的四十文一只。
裴曜边走边说:“有好几个人一同上前来问,我说这原本是成套的,想买一只也行,六十文。”
“有两个人杀价,我跟他们磨了一会儿,说给五十六文就行,要是一套都要了,还会便宜点,最终和一个年轻汉子说到了两百文整,他一个人全拿了。”
长夏把竹篮放在窗沿上,见裴曜依旧跟着他,只得找话说道:“我还以为今天只有一百六十文。”
裴曜神色挺自得,说:“虽然颜色上的简单,可花了心思的东西,谁也能看出来,这四只大鹅也比我以前做的那些好看些,光翅膀就挺费手,卖五十文是应该的。”
长夏点头赞同,确实,一眼就让人觉得有意思,自然值这个价。
裴曜在芙阳镇跑惯了,不止他记住了几个脸熟的主顾,一些人也记住了他。
他有时会做一样的东西再次去卖,价钱自然是一样的。
像这些不同的鸟雀小兽,每个人买的价钱不同,即使有人觉得自己的贵了,占理的也是他,东西不一样,哪能卖一样的价。
两人说着话,陈知和裴有瓦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
长夏连忙给他俩舀水倒茶。
陈知看见裴曜,将锄头靠在墙上,说:“明天早上把菜地锄了,傍晚的时候提水浇了。”
“知道了。”裴曜应一声。
陈知又看他一眼,问道:“卖了多少?”
裴曜顿了顿,说:“两钱,不过都花了。”
“就花了?”陈知没好气道,挽起袖子去洗手。
裴曜只好道:“好几个刻刀都钝了,已经磨得太小,就再买了几个。”
一听是买这个,陈知没再说什么,没趁手的刀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