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分辨方向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偏了偏头,像是在听耳边的声音,片刻后,他走到门边,踹开门便走了出去。
*
头牌一边讲学,一边心不在焉,低着头往纸上写东西。
正写着,就听见一阵开门声。
紧跟着,屋子里就传来惊恐地叫声。
他猝然抬眼,就看见那个被关起来的男人走了进来。
像是被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叫声吵到,男人慢条斯理道:“再叫,便将你们的舌头都割了。”
话音一落。
屋子里的人吓得半死,努力把叫声憋了回去。
头牌看向那男人。
对方看不见,却走得很稳,手上也什么都没拿,一双手修长匀称。
但总让人感觉,他捏死他们所有人就像摸一摸琴弦那样简单,甚至不会露出狰狞的表情,微笑着就可以将他们都杀光。
头牌也捂着嘴,不敢出声。
下一秒,就听见那男人笑了声:“都滚。”
众人也不敢和他呆在一起,在他出声的一瞬,便很自觉地逃出了课室。
头牌也跟着往外跑,然而却见到这人抬起手,凌空点了他一下,语调温和:“你留下。”
分明眼睛看不见,却能精准点到他。
头牌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不敢动了,僵硬地站在原地。
等到课室里人都跑完了。
贺兰危才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坐在这,姿态闲适,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散漫道:“继续讲吧。”
头牌知道这话是对着他说的。
他大脑飞速运转,意识到这人是要他继续讲如何勾引女人——
这样的人,竟真的也有求而不得之人?!
甚至、甚至……
甚至还需要在勾栏院里,向他一个伎子学习勾栏作派,学习要如何取悦她。
头牌脑子都懵了。
他前些日子传授的那些方法里,有不少方法都是要让人放下身段的、放低姿态的。
他们做伎子的,原本就靠着服侍别人过活,放低姿态是分内之事。但是眼前这位,一看就知身份矜贵,表面温和,却最是傲慢,并不是一个愿意放低姿态的人。
这样的人将那点傲气看得比什么都重,是绝对不会愿意跌落泥潭的,可现在他却在听这些东西,要他继续讲下去,教他如何低头,如何摇尾乞怜去挣得一点对方的爱。
他大着胆子问:“您是很喜爱那个人吗?”
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