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危偏了偏头,像是听见什么怪话。
他想要否认,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但话未出口,便又听见那头牌喃喃——
“毕竟若不喜欢,您怎么会找我学这些呢?”
*
满屋子浓重的血腥味中。
谢承瑾望向了谢延玉,他只要稍微抬眼,就可以望向她。
因为她没有去扶李珣,而是站到了他面前。
谢承瑾眼睫抖动了下。
随即,便看见她蹲下身来。
她蹲在了他面前,身上和李珣是一对的红色吉服却沾上他的血。
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了,空气不太流通,也可能是因为体内的余毒还被牵动着,谢承瑾感觉到心跳有些变快,以至于他血液的流速都在变快。
他闷咳了一声,想要说话。
但下一秒,却听见“咣”的一声——
是她袖子里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是个巴掌大的小镜子。
掉出来以后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自己动起来,直接掉到了他身上,然后往他伤口处凑,等到沾上了他的血,镜子才安静下来。
这是……?
谢承瑾看出这镜子是个法器。
但并不知道这法器是做什么用的,于是问道:“这是?”
话音落下。
还不等谢延玉回答,
李珣在不远处,一只腿曲起来,人靠在墙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却还是笑出声来了:“我当她为什么去你那呢。我说大舅哥,你刚才不会真以为她没来扶我,是因为听你的话,不准备和我定亲了吧?”
他说到这,又嘶了声。
因为刚才笑的那一下,胸腔震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但嘶了一声以后,他看到眼谢承瑾脸上的表情,原本像是心情不错的,现在变得阴冷了。
于是他又笑开了:
“不懂了吧,她去找你,嘶——是因为这破镜子。若要启用这法器,需要用血泡着,但这玩意挑人,只有放特定的人的血才行,它往你身上扑,就代表要每天放你的血泡着它,它才能生效。
“所以,我老婆找你,是想要你放血。”
对她的称呼都换了。
老婆。
如同凡人村夫,粗俗至极。
谢承瑾不着痕迹皱眉,视线却根本没有往李珣身上落过。
他从头到尾,一直看着谢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