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他已经被拉着站起来,又被按着转过身,靠坐在桌沿。
身后,铜镜冰凉地抵着他后腰,身前,饮了酒的人体温高热,只是靠近,就已经烫得他发晕。
就连呼吸都快忘了,更别说去尝什么味道。
满口都是她的味道。
和他几近溃败的模样相反,燕昭冷静得出奇。
甚至还游刃有余笑着,打量,或者说是观察他的反应。
指下唇舌软得可怜,别说回应,就连承受都艰难。
更别提要他主动。
他不可能主动。在她这,他只会拒绝,除了那几次违心的勾引。
要是他知道昨晚神志不清的时候做了什么,又会是什么反应?
想想就觉得精彩。
虞白回过神的时候,燕昭已经拿了软帕在擦手,慢条斯理。
对上他视线,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修长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很干净,做得很好。”
好半晌,虞白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本就红热的脸颊一下烧得滚烫。
这是……在夸他吗。
那他是不是该道谢。
唇上隐约还带着点温度,他低头抿了抿,突然想起燕昭之前说的话。
“殿下……为什么问昨晚?昨晚,殿下回来过吗?”
他忽地有些心虚,“我……是做了什么事吗?”
问他有没有做梦……
上次他半梦半醒抱住她,她好像很生气。
难道这次又……
怕什么来什么,迎着他的目光,燕昭慢慢颔首。
“你想知道?”
虞白一下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还是该先道歉。
明明她眼睛笑着,看起来没有生气,但他莫名更紧张了。
“我……”
“可是,还有人在等我。”
燕昭打断他,倾身靠近撑在桌沿,几乎像是拥抱的姿势,“书云她们要守岁,请过好几次了,我得过去。”
他做的事太过分,三言两语说不完。
面前,他愣愣地“哦”了声,神情忐忑,“那……殿下先去忙吧。”
“你想自己待着?想得美。”
燕昭抄起桌角的油纸包,掂了掂,塞进他怀里。
物资匮乏,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来这些。
“你不是想让我陪你放焰火么?有得必有失,阿玉,你也得付出点什么才行。”
昏暗里,她找到他纤细的手腕,攥住。
“走吧,陪我一起过年。”-
街头,裴卓明刚结束一轮巡逻,握着佩刀走在回太守府的路上。
明日启程,他不敢有半分懈怠,亲自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