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是需要他担心的。
秋风席卷的小花园里,虞白停在高大桐树下,望着枝头黄叶出神。
这棵桐树暮春时移栽过来,当季没能开花,不知明年如何。
再过几月来年春天,能不能实现同看桐花的约定,这让他有些担心。
那个望春园,当时燕昭说把它要了来,栽回了满园桃花,只是后来忙碌无暇过去。
那里也有棵桐花树,当时开得旺盛。眼前这棵不开,还有那棵可赏,这么一想,他又不太担心了。
燕昭近来的忙碌也让他有些担忧。秋狩之后她几乎是连轴转,议事密谈处理政务,书房来人一拨接着一拨。
且此番一事,幼帝虽未受伤但大受惊吓,几日来心中惊惶夜难安枕,她几次挤出时间入宫,陪伴安抚幼帝。
很忙,也很久没有……亲近。
但早上还听她说过几日就清闲了,想来诸事尘埃将定,前一件事便不太担心了。
后一件他更不担心,或者说,正合他意。
——收敛。
想来想去,真正令他苦恼的只有一件。
还是没能和她坦白。
根本找不到机会。
虞白仰头望着风里瑟瑟发抖的黄叶,不住叹气。
远处走过人影,是来汇报的人从书房出来了。
他沿着小径回去,问过守着的侍卫,解下披风推门入内。
书案上奏折卷宗纸页又乱成一团,书案后燕昭正捏着沓密信皱眉翻阅。
他一语不发走过去,安静整理桌面。理好了,见砚池墨浅,又敛起袖口磨墨。
从前这些都是那位云女官来做,不知何时起,就慢慢交到了他手里。
墨备好了,见茶炉里炭凉了,虞白转身想去找人添些,可步子刚迈,腰上忽地一紧,他被勾着衣带拽着往后,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倒进人怀里。
“收拾完就走,你是田螺化身吗?”
燕昭一手环他的腰,一手捏他脸颊,“干脆叫人打个金水缸,把你藏起来。”
声音又低又近,虞白听得耳热,胸腔都酥了半边。
但心里想着收敛,他连呼吸都不敢乱,努力躲着腰上作乱的手,“我没有要走,是想……唔……”
说到一半就被扳过脸,落进绵长的吻。
吻过一阵,燕昭放开他,“想什么?”
虞白开口,带着微喘,“想去……”
呼吸又被堵住。
“什么?”
“去添……”
茶炉炭当真滚烫,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捉弄着亲吻半晌,怀里的身体被亲得软热。燕昭忙得疲累,这会终于有了短暂空闲,一下有些心猿意马。
原本握在人腰上的手忍不住开始游移揉捏,可刚一动,就被按住,“不行……这是、这是白天……”
燕昭微怔。
他什么时候在意起白天黑夜了?
“而且,这里是书房……不合适……”
燕昭大怔。
他什么时候又在意起地点场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