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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情感挣扎（第1页）

慕雪晴腕间银铃垂落的红绳突然绷直。秦子川踉跄着撞在青铜柱上，剑柄镶嵌的玉珏映出他扭曲的面容——那枚象征剑宗嫡传的昆仑玉，此刻正渗着清虚长老独有的青木剑气。

＂当啷＂一声，佩剑坠入潭底。

＂你早就知道。。。＂秦子川盯着剑身浮现的咒印，那是幼时清虚手把手教他刻的固元符，＂当年在剑冢试炼，你说过剑心澄明才能驾驭青锋。＂

白烈用重剑挑开缠住秦子川脚踝的锁链，魔纹在右臂虬结成蛟龙形状：＂这些符咒会吞噬记忆，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不，这剑气错不了。＂秦子川突然抓住慕雪晴的手按在自己眉心，＂用窥心术看灵台，雪晴！＂

银铃轻颤间，慕雪晴瞳孔泛起冰蓝色光晕。她看到秦子川灵识深处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十五岁那年清虚替他挡下走火入魔的剑气，在藏经阁彻夜讲解《太虚剑诀》，还有。。。三日前清虚将玉珏交给他时诡异的微笑。

＂灵脉里混着两道剑气。＂慕雪晴指尖凝出冰针，＂一道是你的本命剑意，另一道。。。＂冰针突然崩碎成齑粉，＂是操控魔儡的青木剑气。＂

白烈猛地撕开衣襟，胸前的魔纹竟蔓延成锁链形状：＂难怪老子靠近祭坛就头疼，这玩意在吸食魔气养剑！＂

潭水突然沸腾，冰晶心脏裂开的缝隙里传出清虚的声音：＂川儿，还记得你初学御剑时摔断腿，为师是如何说的？＂

秦子川浑身剧震，剑气不受控地割破掌心：＂您说。。。剑修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正是。＂清虚的虚影从冰晶中浮现，指尖凝聚着熟悉的青光，＂此刻便是你忍痛抉择之时——杀了这两个魔物，剑宗掌教之位明日就是你的。＂

慕雪晴的冰绡绫突然缠住三人腰身，银铃在潭底震出层层涟漪：＂他在用惑心咒！子川你。。。＂

话未说完，秦子川的剑已架在她颈间。剑气割断一缕青丝，飘落在冰晶心脏表面。

＂师尊可知。。。＂剑锋微微颤抖，＂当年您教我剑指本心，如今却要弟子斩断本心？＂

清虚虚影突然暴涨，潭底青铜柱上的符咒尽数亮起：＂愚蠢！你当慕雪晴为何能解开银铃禁制？她娘亲就是二十年前勾结魔道的药王谷叛徒！＂

慕雪晴腕间银铃突然自动飞旋，铃舌射出血色光芒：＂家母临终前说过，当年是剑宗长老骗她开启诛魔阵！＂

冰晶心脏突然迸射万千光丝，将三人拖入记忆幻境。

秦子川看见二十岁的清虚跪在诛魔阵外，怀中抱着个啼哭的婴儿。阵中红衣女子回眸浅笑，胸口插着半截银铃。

＂阿雪就托付给你了。＂女子将染血的枫叶塞进清虚掌心，＂莫让那些伪君子知道她身负药王血脉。。。＂

场景骤然转换，变成秦子川拜师那日。清虚将玉珏系在他腰间时，指尖青光悄然渗入他丹田。

＂原来从那时起。。。＂秦子川看着幻境中沉睡的幼年自己，＂我就是师尊培育的剑傀。＂

白烈突然暴喝一声，魔纹化作黑蛟撞碎幻境。现实中的潭水已漫至胸口，清虚虚影正操控着秦子川的剑刺向慕雪晴心口。

＂动手啊！＂慕雪晴突然握住剑刃往前送，鲜血顺着冰绡绫渗入银铃，＂用你的青木剑气刺穿它！＂

银铃遇血骤然大亮，铃身浮现出与冰晶心脏相同的符咒。秦子川瞳孔中的青光忽明忽暗，剑尖抵着慕雪晴心口枫叶胎记再也刺不进分毫。

＂师尊错了。。。＂他忽然翻转剑锋刺入自己肩胛，青木剑气与鲜血同时喷溅在冰晶上，＂剑心澄明，不在剑而在心。＂

冰晶心脏轰然炸裂，清虚虚影发出凄厉嘶吼。白烈趁机将重剑插入阵眼，魔纹顺着剑身爬满三十六根青铜柱。

＂川儿。。。＂即将消散的虚影突然凝实一瞬，手指拂过秦子川染血的面颊，＂若重来一次。。。＂

剑气彻底崩散的刹那，慕雪晴听见银铃里传来女子叹息：＂他始终不敢说，当年是怕你沦为药人，才将你送去剑宗。。。＂

潭水退去时，朝阳正爬上药王谷残破的飞檐。秦子川盯着掌心渐渐消散的青木剑气，忽然将玉珏捏成齑粉。

＂去剑宗。＂他拾起佩剑轻拭，＂该让某些真相见见天光了。＂

白烈摸着胸前淡去的魔纹咧嘴一笑：＂老子早想拆了那群伪君子的山门。＂

慕雪晴将银铃系回腕间，铃舌指向东北方：＂青木剑气未散尽，清虚长老。。。或许还在某处看着我们。

白烈的重剑劈开最后一道结界时，剑宗山门上的＂浩然正气＂匾额突然坠落。秦子川伸手去接，匾额却在触到他掌心的刹那化作齑粉——那些金漆里掺着青木剑气的粉末，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磷光。

＂诛魔阵的残料。＂慕雪晴腕间银铃突然自动飞向山道，＂家母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