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改名换姓的事。”
薛枝也起身,那股不安扩大,这几天一直不曾听闻另一人的消息,那群人什么也不告诉。
“李佑郎呢?”
但此事折冲府起头,想必不会有事。
卢六郎回身,低笑一声,“很不好。”
巧文一愣神,问,“为何?”
面前两张脸重合,卢六郎又一次说了那话,“薛记那衣资若能找到,巧娘子衣肆的三人可保命。”
“此外,唯有他又是此事之人,参与此事的郎将全部贬官,你觉得他这个两案之人有什么好下场?”
“那冬衣案文下此人之后又是此事之失,圣上怎会轻饶?”
“便是薛记一事,若不是你身死,薛枝又有韩家力保,本身便难逃脱,只此事他便翻不了天了。”
巧文上前,看着卢六郎,“可他是无辜的!”
“衣肆不是他开的!”
“这火也不是他一人放的!”
卢六郎静静看着她,“薛枝约莫也是这般想的罢。”
“可他说不得,那群人便带他回扬了。”
“巧娘,你若是未阴差阳错活下来,不会比李四郎下场好的。”
巧文闭眼,泪下来。
“你们终没有韩家那般权势,若此次推脱不得,薛枝身上的罪孽必是要落到你们两人身上的。”
巧文知道。
薛枝回扬了,此地只她一人了。
可她——
可她怎能接受李佑郎那样的结局?
卢六郎开口,“避不得的,从你们开了这家衣肆那刻,就都避不得了。”
“薛记的事早晚要落来。”
卢六郎轻轻说着,手里缓缓拿起一物,放入巧文手心,她看去,是那木牌。
“现下,只最后一事未明——”
“那十万贯。”
巧文抬头,卢六郎看她,“是曾平的罢。”
他笑了,“你们这一路真的有很多人帮。”
“娘子,忽韩王一死,本该赔命的便是那李四郎,可说不得因你那一番名声,他还有一命。”
“别伤心了,从此离了这里罢。”
巧文抬头,“衣资……”
“调查当日明王之人,终是知了所在。”
外间人声催促,“郎君,时辰到了,走罢。”
卢六郎扶起巧文,“当日与你卢家符信,还在么?”
巧文点点头,“还在。”
卢六郎笑道,“那便好,我曾有个妹妹,卢叶,若是不嫌,娘子拿去用罢。”
院外一人影立来。
“我还能再见见四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