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去了。”
“我……”
巧文哽咽,咽声,“我要怎么做,四郎才能回来。”
卢六郎没再说话,看着她,摇摇头,“娘子,去做你自己罢。”
他远走了。
院外那人影走近,正是刘十郎,他立定,“娘子,我们欲去西域,可要同行?”
当日所杀高丽者,皆远走他乡。
不为何。
杀人也要保命。
直避风头。
一座座高马挺立,向西奔去。
路上所过山隘,所过兵所,无一不再听闻。
巧娘子是那薛记的干女儿!
薛记怎么了?
害!制衣不利!耽误国事!
可——
低声说。
那巧娘子不是为了那高丽死了!
谁说不是!
便是那流放的李四郎不也是这衣肆的人!
可没那制衣一事,许是早打过去了,还有这事儿?
害,许是天命罢,薛记的罪这小娘子还了。
哎。
满扬之中,那诺大的牌匾终是又撤了下来。
热热闹闹的春日早已过去,如今,连秋月都来了!
这雨吹在脸上,真苦!
李双良见着这一切,面不见悲,转眼入了府上,那里,扬州刺史等一群人正等着他。
“巧娘子衣肆,我们的意思是——”
“暗藏其锋,再待来日。”
这牌匾,别处无论如何。
扬州自是不会磨灭。
这暗剑要存。
满场官吏如此。
李双良退出,“是。”
树叶已发黄,他一叹气。
还是去了。
巧文靠在马上,一路见了天山南北,黄沙绿带,风吹起脸上的轻纱,飘飘扬扬。
这一路,回看,人已不在。
满城风雨之中,可还有人那日一身血坐了小船乘江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