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这人是谁?满身是血。”
“管他呢,把他拉寺院去,让他们救去。”
“可咱这船是要乘江而下再顺运河入京的,这一路人早死了!”
“……真烦,拿去治病!看这人醒了不回些本!”
“把他卖到寺院去!京城那老和尚最是油滑!还省些我们的钱!”
马走着,又听闻,那薛家余下了好些钱,足有四十万贯。
全充了国库了!
害!
如此钻营二十年,命也没了去,到头一场空!
到了西域,那黄沙盖着的城墙传来半月前的中原趣事。
那薛记还有一子!
如今还在书院作书呢!
我呸!
三人之中,唯此人可放声去骂。
显而易见的,那两人都是为国捐躯之猛士。
只有他,商人出身,好一番忘恩负义之作风!
那李四郎身陷囹圄,他就应上谢天恩赎罪。
这一番事说白了便是以死换生也不得!
可人家竟还坐得下去!
事总是不透风的。
是以,那书院里,可还见一人,读他的书,作他的画,闲闲看云,呆立赏花。
一旁杂声总是少不得的。
薛师兄真如此?
真是!我听人家说的!
李四郎因他而流放,师兄这样太不应该了,就没见过他伤心!
他们之前总是呆在一起,如今这番下场,让人唏嘘!
你们说什么呢!
啊……我们……
人群散去,夫子学生喝退所有。
刘探花的学生也遥遥从那边赶来。
这些人,真是还说闲话。
不错,好好学书便是了!
当日亲眼所见师兄一剑退敌!
好好三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西域的夏迟些,等到时,尝了许多瓜密田过去,一人在沙土里慢慢走着。
如此才能忘怀诸多种种。
李佑郎很早之前的感觉终是成了真。
夫子之好是因一人而起,是要还的。
手里信页被巧文扔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