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长出刺来保护自己,必须变得冷硬来抵御寒风。
我配不上那个梦。
“说完了?”
许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似乎好些了。
脸上那种虚弱的神色淡去了几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也不生气,没有因为我的刻薄而恼羞成怒,也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显得失落。
他只是恢復了平日里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身子往后一靠,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虽然还是皱了皱眉。
那种懒散傲慢的模样,看著格外欠揍。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眼神里带著一种看穿一切的通透,然后笑了一声。
“听你这么一说,果然是很可怕的女人啊,说不好结婚以后还会家暴。”
我愣住了。
这算什么反应?
“知道就好。”
我抿著嘴,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所以离远点,保平安。”
许言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她脾气確实差,整天甩著脸子,连微信都只回一个字,说话像带著冰碴子。”
他慢悠悠的数落著:“性格冷,不好相处,跟只流浪猫一样的见人就跑,防备心重得要命。。。”
我听著他的话,心一点点沉下去。
果然。
没人会喜欢这样的温凝。
“可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係?”
许言话锋一转:“难道不是因为,有个混蛋足足迟到了十年吗?”
我一怔,呆呆的看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適不適合娶回家当老婆,她说了不算。”
许言指了指自己,语气里带著几分理所当然的傲慢,又有几分懒散,仿佛这天生就该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
“我说了算。”
那一定是我们在另一个时空里,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那一定是,一个更加幸福的温凝。
“许言。”
鬼使神差的,我开口叫了他一声。
“嗯?”他没有睁眼,只是鼻腔里发出慵懒的应答。
“那个梦里…”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女人,过得幸福吗?”
许言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著了,久到我开始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就在我准备起身去倒水,逃避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里,倒映著有些侷促的我。
“很幸福。”
他想了想:“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弯的,像月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