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晖抢先开口:“周大都督呢?”
解文龙道:“听说已从邪帝庙中出来,但还没有回城。”
他又加了句:“爹,梵斋主有没有问你舍利的来处?”
一提此事,解晖锐利的目光就朝他盯来:“没问,旁人问了,你就说自己从邪帝庙下挖出来的,这件事已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解文龙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家老爹是这般态度。
“爹,难道。您对梵斋主并非真心?”
“蠢!”
解文龙被骂了一句也不还嘴,幻觉,怎么可能不是真心。
解晖气了一阵,又语重心长道:“大派道统相争,搅在里面便如入了刀枪之林,哪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你也见识过这些顶级高手的手段,别说是你,就是我,稍不留心也要殒命。”
“若周大都督笑到最后,对你而言那是最好。若他败了,我这次也拼尽全力,受了重伤,未来也能靠这份面子保住独尊堡。”
解文龙瞪大眼睛,没想到老爹除了痴迷梵斋主之外,竟还有这份考量。
解晖冷哼一声:“若不得我允许,你以为你有机会出堡与周大都督见面?更不可能在那时偷偷把舍利带回来,我也没想到你胆子这般大!”
解文龙抓了抓头,解释道:
“那日大都督一剑击溃棺宫主人,又当众朝西突厥莲柔公主寻账,西域漠北势力尚且被他威慑至此,我们就在近前,岂能不想安身之法。
我见爹你执迷不悟,只好全听了大都督的话,他与我密谈,叫我拿舍利,我便狠心拿了,总归是救命法子,也比认他做债主要强。
与您说句实话,慈航静斋的人我敢得罪,周大都督我却不愿招惹,他可真是记仇得很。
只朝这次堡内乱战看看,得罪他的人,哪有一个好下场。西突厥的统兵大帅罗渡设脑袋搬家,莲柔公主走慢一点,怕是也要被抓起来当成波斯猫儿来养。”
听到“执迷不悟”这四字,解晖真想把逆子揍上一顿。
不过,他说得有点道理。
“你总算长了点脑子。”
解晖夸了一句,叮嘱道:“接下来,你便一心一意跟着周大都督做事吧,我独尊堡的底蕴比川帮和巴盟厚,你这个堡主,别丢了我独尊堡的脸。”
“是!”
“另外,你再派人秘密盯着解志凌。”
解志凌,也就是最得解晖信任的内堡管家。
“爹,你是说毒是他下的?”
解文龙自问自答:“也是,他最有机会,也最好安排。”
“没那么简单。”
解晖面色一沉:“若我没有猜错,这都是我那拜把兄弟的手笔,早年间我听闻他与邪王石之轩有染,现在看,这里边大有玄机。”
“我没有舍利,此事安隆一定知道,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魔门中人毫无察觉,可见他没把这消息朝外说,安隆与那邪王不是一伙的。”
“你把此事查的清楚一些,等大都督回来,再报知吧。”
“我对魔门争斗不太清楚,也许他瞬间就参透了。”
解文龙点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忽然又听老爹问道:“你觉得,如果大都督成了天子,会有一个空前盛世吗?”
这问题现在根本没有答案。
不过,解文龙看到老爹的表情,便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
定在想与梵清惠有关之事。
便顺势道:“会有的,爹。”
他又在心中腹诽一句:就算有盛世,梵斋主你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