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的男人始终没有表情,只有在封烈提起温念名字的瞬间,那双洁白如雪的眼睫才明显的颤了颤。
……
一墙之隔的门外,所有事件的中心,那个牵动着所有人心绪的女孩正紧紧靠在裴瑾怀里,不安的听着远处斗兽场中传来的变异体的嘶吼,用力揪紧他外套的上黄铜制成的精致纽扣。
死神酒馆,以前跟着封烈的时候,也算常来。
可性格内向的温念却是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特别是眼下,刚刚经历了那么多冲突,是真的不想与封烈,白砚见面。
两个男人留给她的阴影颇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现在受到的惊吓还没缓回来,满脑子只想着避开。
“别怕,有我在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裴瑾始终紧紧揽着女孩的肩,声音温和,态度和煦。
带念念来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不可能将她一辈子拘在小院,也不舍得将她送走。最重要的是,以裴家的实力,想要完全避开封家,根本不现实,所以就不能将封烈逼得太急。
适当的见见面是必不可少的,至于以后,还需要细细盘算,但只要封烈在乎温念,爱得越深,反而越容易对付,裴瑾垂眸,目光深沉。
他这会揽着温念,相比于屋子里那几个,温香软玉在怀,心中自是无尽柔情。
抬起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女孩后背,一面安抚她的情绪,一面轻声问道:“之前你说过的那位墨墨……你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么?”
“墨墨?你终于有墨墨的消息了?他怎么样,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现在在哪里?”
看,只要一提起这两个字,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满脑子就只想着一个墨墨,连害怕都忘了。
这急切又担忧的模样,多么碍眼,裴瑾心中发酸,以前也没这么小心眼的,可享受过女孩全心全意的依赖,就越来越难以忍耐她对其他人的关心。
裴瑾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念念,你先别急,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像是难以启齿般踌躇道:“我的确是得到到一些零的消息。只是……他的身份,似乎与你口中有些不太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瑾从来不会这样卖关子。
温念心中浮现起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微微蹙了蹙眉。一双水盈盈的剪水瞳在昏暗灯光里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墨墨的身份?他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裴瑾:“你之前跟我说,他是因为得罪了权贵,所以被即墨家的人抓走虐待的?”
“是这样啊……”温念的语气变得愈发迟疑。
裴瑾:“那你可知道,他姓什么?”
墨墨的姓氏?
温念满脸茫然,她的确从没听墨墨提起过,甚至就连零这个名字,也是从裴瑾的口中才知道的。
“即墨零。”
迎着温念惊讶的目光,裴瑾缓缓说出了零的全名:“他的名字是即墨零。”
……
包房内,在白砚看好戏般的目光里,封烈蹲在铁笼前,透过笼子的缝隙,冷冷的捏住零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
“封少!”管家德叔立马出声制止,又被封烈冷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怎么?哑巴了,还是说,你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零灰白的眼睛如古井般无波,始终没有张口。
两个男人隔着笼子无声的对视着,片刻后,封烈嘴角漾起一丝冷笑。
“把笼子打开。”他抬手,对着管家德叔吩咐道。
“这……封少,万万不可啊。”
封烈以为德叔不让他触碰零,是出于对零的保护。可事实上,那是因为他们不清楚零的危险程度。
所谓野狗,就是发起疯来连主人都会咬,哪怕封烈是S级天赋者,在失控的零面前,依旧毫无优势。
即墨家的人形兵器,随着时间一同增长的还有其越来越强的战斗力,就连德叔,也从未见过零使出全力时的样子。
笼子是特质的,经过了几层加固,还有抑制能量的电子脉冲。封烈让德叔开门,德叔却坚持不肯。他不满的挑眉,手指在金属笼框上敲出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