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家不是来道歉的?这就是你们道歉的诚意?”
他慢慢起身,大长腿支起,向后斜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想要道歉,就按照道上的规矩来——”
“用哪只手碰着念念的?”
“这只吗?还是那只。”
他从茶几上拿起一把小刀,随意扔进笼里。
“想要道歉,那就留下你那根手指。”
封烈姿态闲适,仿佛口中说得不是要断人手指这般血腥之事,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白砚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眼神玩味,俨然在欣赏一出好戏。
即墨宣脸色变了又变,他虽然从不在乎零的生死,可也看不得封烈在自己面前耀虎扬威样子。
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不是?零就算再低贱,也是他即墨家的狗!
“封烈!我劝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少年的声音被德叔强硬掐断,一脸不忿,怒目圆睁。
随着他声音落下,包房里也变得一片寂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只有两个男人无声的对视。
笼内笼外,一高一矮,一贵一贱。
零白茫茫的眼睛依旧没有半点波澜,只有手臂绷紧的肌肉暴露了几缕杀机。
杀,杀光他们。
杀死所有人。
压迫他的男人,继觊觎念念的男人,这群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全部该死!
哪怕,要因此付出自己的性命,要沦为无知无觉的变异体。
而就在他最后一丝神经即将陷入崩裂,千钧一发的时候,包房的门被从外缓缓打开,男人的安抚与女孩娇软的声音一起袭来。
“不,我不相信……墨墨一定不会骗我!”
轻软的话语像线一样飘在空中,戛然而止。
如水般的眼眸与笼中的男人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