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于零封烈曾经还有过同为高手的欣赏。可如今,却只剩下无尽杀意。
这个世界上觊觎念念的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一条野狗。
“去死吧!”
任何男人面对情敌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他与零之间又没有共同长大十几年的朋友情谊。
而伴随着这声怒喝,汹涌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化作一条火龙,盘旋着向着零袭来。
漫天大火中,零的眼神始终望着温念。
娇软的女孩,可爱的,柔弱的,惹人怜惜的,被男人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身上精致的白裙,就像一朵被狂风暴雨侵袭,却仍被细心呵护的栀子花。
纯洁又美丽。
“念念……”
零最后一次无声的念起这个名字,然后整个身体如被量子态的幽光蚕食,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清风,转瞬消失在漫天火光中。
“封少,您没事吧?”
“宣少爷!”
包房外,即墨家与封家的护卫接踵而至,封烈喘着粗气,许久仍回不过神。
“人呢?出来!老子不会输给你!”
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每一根神经都崩得死紧,顶级高手对决,是封烈从未感受过的危机。
这不是比试,不是切磋,是真正的以命相搏。
“他已经走了。”白砚缓缓上前,一句话出口,就是止不住的咳嗽,他抬手用手帕捂住嘴角,手帕上很快染上点点血迹。
都说慧极必伤,作为精神系异能者,白砚从小就比其他人生得瘦削,身体也不算强壮。
他先前便受了伤,这些天一直没好。此时异能使用过度,脑子里就像是如被针扎般刺痛,配上阴郁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更像一个从古画中走出的病弱贵公子。
封烈也早已到了强弩之末,强撑的精神一松,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毫不在意的用手擦了擦,血却一直流个不停,很快将袖扣染红一片。
“封少!您受伤了!”
“医生,快叫医生来!”
封家的侍卫鱼贯般上前,封启宁也被人群护着,快步走了过来。
“阿烈,你怎么样了?”
“这么重的伤……为什么总是这样逞能!”
在其他人面前,封启宁一向是个沉稳果决,不怒自威的大人物。作为四大家族封家的族长,泰山压顶而不显于色。可此时,面对唯一的独子,脸上的担忧焦急,藏都藏不住。
只可惜,封烈年少,完全不理解老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他的眼睛里只有温念,其他什么都顾不上,挥开父亲的手,脚步踉跄的赶到温念身旁。
“念念……”
封烈顾不上裴瑾的阻拦,动作强势到有些粗鲁,抬手将仍在昏迷的女孩紧紧揽入怀里。
不是不害怕的,也不是真的不怕死,只是,因为心中有更重要的东西想要守护。
这么久以来,无尽的思念,极致的痛楚,灵魂也被折磨得千疮百孔,七零八落。
然后,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全部圆满了。
只是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女孩娇软的身体,温热的气息,所有的一切就都好像被抚平了。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熨烫和满足,就像是来自天堂的梵音,甚至让人忍不住眼眶发红。
刚刚经历一场灿烂的战斗,原本豪华的包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破碎的玻璃渣如晶莹的冰棱,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墙壁碎了大半,精美的墙纸被异能冲击得千疮百孔,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墙面。
四处都是闹哄哄的人群,客人们在侍卫的指引下乱糟糟的向外撤离,尖叫,呼喊,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翻腾的潮水。
妆容精致的女孩即使狼狈,惊诧的目光仍忍不住远远望来,然后变成满眼惊艳与殷切。
但此时帝国金字塔端最优秀的几个男人,多少人心目中梦幻般遥不可及的白马王子,却都或立或跪,都围绕在一个女孩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