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杀光你们所有人!
凭什么啊,你一个野狗!低贱的,甚至不能算人的怪物,凭什么觊觎念念,凭什么被念念挂在心上?
他可以短暂的输给裴瑾,短暂的输给权律深,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被零比下去!
贱|人就该呆在淤泥里!一辈子翻不了身,永远作为卑微的蝼蚁活着!
这群贱民,为什么总是学不会认命?为什么总是要反抗!
封烈的眼神淬着剧毒的恨意,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零的身上。
零本就苍白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更无血色,那双沉寂的黑眸深处,翻涌起压抑的暴戾与屈辱。他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一个字,咬紧牙,不管不顾的迎敌,身上已经愈合的伤痕很快崩裂开,渗出血迹,在远处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可他就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般,一招一式拼劲全力,简直就是在以命相搏。
“MD,真是找死!”
封烈原本就是个暴脾气,这会真是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着脑子去了。
一冲动就上头,一上头就不怕死。
不得不说,让他这样的天潢贵胄与一条野狗搏命,还真是零的荣幸。
可男人就是这样,在争抢心爱女人的时候都是没什么理智的。
别管是脾气原本就不好的封烈,还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权律深,或是阴险狠毒,善于玩弄人心的白砚,谁都没比谁好上多少。
多可悲啊!
从某种角度来说,如今的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不管身份如何,却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虫罢了!
转眼的功夫,封烈和零就已经战做一团。
看着零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温念在权律深的怀中拼命挣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放开我!你放开我!”
“念念,你冷静点!冷静点,念念!”
权律深什么时候看到过温念这样啊,她向来是怯懦的,乖巧的,就像是一只浑身雪白皮毛的小兔子,纯洁美丽而毫无攻击力。
她总是那样擅长忍耐,哪怕被家里的佣人欺负排挤,也总是默默的,一个人消化那些坏情绪,从不与人起冲突。
可现在,却为了那条野狗,露出这样激烈的情绪,奋不顾身的挣扎,反抗!
可恶!
实在是可恶!
权律深大脑再次开始眩晕,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张牙舞爪的伸展着触手,冲破束缚,从灵魂深处挣脱出来。
黑色,到处都是黑色的黏液……
冰冷的雨水狼狈的打在他的脸上,可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了,执着的紧紧抱住怀中的温念,像是要确认什么般,抬手固定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看他。
第176章
“念念,你冷静一点!”
权律深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崩溃的颤抖。
“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
他的视线死死锁住她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属于他的影子,找到一丝对他的担忧、恐惧或者……任何能证明他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情绪。
然而,没有。
那双美丽的、曾经盛满怯懦与温顺的眸子,此刻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担忧和痛楚填满,瞳孔深处映出的,只有远处那个在烈焰与拳风中苦苦挣扎的、浴血的身影——
零。
“冷静?”温念抽噎着尖叫,雨水和泪水在她脸上交织,长发被雨水打湿黏在莹白的脸上,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对比愈发鲜明,也映衬得女孩就像是一朵飘落在水中的花瓣,脆弱而楚楚动人。
“你让我怎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