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东西有问题,感觉有必要带过来让你们进行确认。”
趁着让道格带艾玛去遛小豹子和认识新鸟儿的空档,房间里,戴蒙?麦奎迪打开了他拎过来的其中一个木箱子,里边是一个被符文布条给捆成粽子的小玻。。。
火光在韦恩指间熄灭,灰烬飘落于地,如同十年前那场大火后洒满北方工业区的残骸。他站在后院小屋窗前,久久未动,仿佛怕惊扰了记忆里那些未曾闭眼的亡魂。窗外,夜雨终于落下,敲打着铁皮屋顶,像无数细小的手在叩问真相。
他没有叫人,也没有写命令。只是静静取出抽屉最深处的一本旧册子??那是他初任侦探时亲手建立的第一份档案簿,封皮已泛黄卷边,内页夹着一张烧焦半截的工会徽章。他翻到“北火案”那一栏,指尖划过潦草记录下的名字:**约瑟夫?克兰、艾琳?多伊尔、马库斯?雷诺……十七个名字,一个都不少**。
这些不是死于事故的人。他们是被灭口的证人。
当年调查中途突然终止,官方以“证据不足”结案,而主导调查的老法官??如今市长岳父??在案发三个月后便“因病退休”,搬去南方庄园养老。那时韦恩还年轻,刚接手侦探社不久,手中无权,背后无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卷宗被锁进市政厅地下室,再无人提起。
但现在不同了。
他合上册子,吹熄油灯,在黑暗中低声自语:“如果你们想用饥饿控制这座城市,那我就掀开你们埋了十年的坟。”
第二天凌晨,韦恩亲自驾车穿过城郊泥泞小路,前往北方废弃工业区。雨水未停,荒草淹没轨道,曾经轰鸣的厂房只剩断壁残垣。他在一处坍塌的锅炉房前停下,从后备箱取出铁锹和金属探测仪。
这里曾是独立工会的秘密会议点,也是火灾最初的爆发源。
探测仪很快发出嗡鸣。他蹲下身,一铲一铲挖开湿土,不到半米深,便触到硬物??一块扭曲变形的铜牌,上面依稀可见铭文:“自由工人联合会?北区分部”。再往下,是一只密封铁盒。
铁盒锈迹斑斑,但内部防水层完好。打开后,里面是一叠泛潮却未损毁的文件:会议纪要、资金往来清单、以及一份尚未公开的事故初步报告。
报告上赫然写着:
>“现场检测显示,煤气管道压力正常,无泄漏迹象;起火点位于三号车间中央,远离主供气线路;残留物分析发现助燃剂成分(疑似煤油);目击者称事发前有陌生车辆驶离厂区,车牌遮蔽。”
这份报告从未出现在官方记录中。
更关键的是,签名栏里那个熟悉的名字让韦恩瞳孔骤缩??**菲利普?菲斯克**,时任城市基建监察顾问,也是现任菲斯克家族族长的兄长。
十年前他就参与其中。
韦恩将文件拍照存档,原样封回铁盒,重新埋入地下。他知道,这不只是证据,更是诱饵。若有人察觉此处被动过,必然有所反应。而一旦他们行动,就会露出破绽。
回程途中,他拨通艾米莉亚的专线:“启动‘灰线’。”
“灰线”是侦探社最隐秘的情报通道,专用于处理涉及高层腐败的案件。启用条件极其严苛:必须由社长亲自下令,且全程脱离主系统运作,所有信息通过流浪儿童、教堂信差与街头艺人接力传递,不留电子痕迹。
二十四小时内,七条消息悄然传遍全城角落。
一条送往码头监工的妻子手中,藏在她儿子课本的夹页里;
一条缝进裁缝铺老板的围裙内衬;
一条由诗人写成押韵短诗,在街角吟唱三遍后焚毁原稿;
还有四条,分别送达老神父、两名潜伏探员、以及卢克?马修藏在怀表后的密函。
内容一致:
**“北火非意外,菲斯克涉罪。准备反制,等待信号。”**
与此同时,蜂巢计划进入第二阶段。
二十吨小麦已完成隐蔽转运,八吨腌肉藏于地下酒窖第三层,三百桶煤油则伪装成建筑涂料分批入库。工坊技术组成功试产首批简易罐头??猪肉土豆混合型,保质期预计可达六个月。虽然口感粗糙,盐分偏高,但在饥荒时期,已是救命之粮。
更重要的是,汤姆传来新情报:两名潜伏探员已在谷物交易所站稳脚跟,并设法复制了一份加密交易日志。经技术组连夜破解,数据显示,菲斯克家族在过去十八天内,已控制本市**百分之六十三**的小麦实物储备,且正通过海外账户向邻邦采购大批消毒设备与净水药剂。
“他们在准备灾后重建的名义接管城市。”艾米莉亚分析道,“一旦制造出‘疫情暴发’的假象,就能名正言顺封锁区域、调配资源、甚至请求州政府授权紧急管理委员会??而这个委员会,必然会由他们主导。”
“不仅如此。”卢克补充,“我查了供水系统的维护记录。未来两周内,市政将进行‘例行检修’,届时七个主阀门将陆续关闭十二小时。时间点……恰好覆盖他们仓库所在片区。”
韦恩冷笑:“不是巧合。他们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切断水源,好让民众不得不依赖他们的‘救济中心’取水领粮。”
“但我们能阻止吗?”莉莎担忧地问,“我们没有执法权,也不能公开指控,否则只会被反诉诽谤。”
“所以我们不指控。”韦恩缓缓起身,走到墙边地图前,拿起红笔,圈住七个仓库位置,又在每个点旁标注一座教堂、一所学校、或一个社区澡堂。“我们要让老百姓自己看清楚,谁在掌控他们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