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重点错了。他应该反驳什么来着?
叶观俯下身,不顾阮逐舟抗议,同他接了个深而长的吻。青年作风强硬,好像要将人拆吃入腹,毫无一丝怜惜之意,待分开时,阮逐舟已面色通红,伏在被榻间剧喘,边倒着气边有气无力地骂:
“什么少将,我看你分明是、土匪头子……”
叶观哼笑。阮逐舟喘了一会儿,逐渐压抑地咳嗽起来,叶观*一瞬间眸光微沉:“让我看看。”
阮逐舟撑着这支离病骨,睡眠又不足,当然经不起折腾。叶观伸手探他心口微烫的肌肤,阮逐舟被他圈在怀里,微微歪着头,吐息虚弱,偶尔哼一声,示意叶观摸的地方不对。
叶观安抚地摸他脊背替他顺气,眼里那阴郁神色又要满溢出来:“他们这是让你落下病根了。早知道我就不该那么快杀了他们,简直便宜了这些家伙。”
阮逐舟咳得乏力,闭上眼睛,感觉到叶观的大手爱抚着脑后的柔软发丝,宛如给家养的狐狸抓痒。
他浑身酸痛,腰更是痛得没边儿,可即便如此,他与叶观仍然以一个极紧密的姿势依偎着,只消稍微抬手,就可回抱住叶观的后背,亦或触摸青年俊朗的眉眼。
然而阮逐舟的胳膊些微一动,又放弃地撂下。
“滚蛋……去处理你的军务去。”他含混地念叨,“我要睡觉,别来吵我。”
叶观沉默了一会儿,照做。阮逐舟被他扶着平稳躺回被窝里,他感觉到床微微晃动,叶观下了床,穿好靴子,却又折返回来,弯腰在他鼻梁上刮了刮。
“病秧子。”他奚落完又笑笑,道,“往后不准这么和我说话,知道么。我可是后半生都要养着小妈这个病秧子的人。”
说完他起身离开,开门时阮逐舟一撩眼皮,看见叶观踏出门外,步子大得就差飞起来。
战场上浴血奋勇,用兵如神,赫赫军功在身、年少成名的少将军装下,裹着的依旧是个才二十一岁的灵魂。
阮逐舟无奈想笑,突然间,休整过后重新恢复精力满满的07号的声音再度跳出来:
[早上好宿主,温馨提示,您在副本世界的剩余时间还有三天哦!]
话音落下,阮逐舟脸上刚要扬起的一点笑意立时消失了。
第33章大宅门33只愿回首来路时,初心依旧……
三日光阴,说短也长。
在受不了一趟趟回到厢房探望的这般折腾后,叶观终于还是将办公地点挪回到并不算宽敞的厢房。对于此等没出息的行径,阮逐舟出奇地没有加以任何嘲讽,反而由着叶观的性子去。
就这样,两个人亲密相处的程度激增为近乎形影不离。叶观仿佛也有一心二用的本领,处理师团的事务的同时还能留心阮逐舟的一举一动,盯着他吃饭喝药,加减衣物,也盯着阮逐舟身体一点点好起来。
一两天的功夫,亏损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彻底康复,更何况每每状况有所好转,都会再被叶观亲手打回到解放前——当然,是以一种成年人“擦枪走火”的方式。
若让阮逐舟坦白评价,叶观的“技术”其实蛮不错。只是这人心思歹毒,性子里又摆脱不了年轻人的急躁,恨不能将过去臆想过千百次却又不能实践的法子都在阮逐舟身上试过一遍。
阮逐舟活着时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二人都有些得了趣便不加节制的意味;尤其碰见叶观这种全无怜香惜玉观念的人,往往阮逐舟已经撑不住认输,叶观还是不依不饶,直至将人玩到崩溃晕厥。
激情退潮后,青年才萌生些姗姗来迟的自责之意,却并不耽误下一次玩得更狠,更疯,更无所顾忌。
狂热和温存交替并行,阮逐舟放任自己跟随叶观的节奏,度过恣意纵情的整整两天。
光阴弹指一瞬间,来到第三日。
阮逐舟醒过来,听见窗外噼里啪啦的敲响。
他咬着牙撑坐起身,被子滑落下来,露出满身触目惊心的痕。
他视而不见,捞过床头的长衫,开始穿衣。
扣好最上面一粒扣子,遮住颈间暗红色的指印。阮逐舟挪下床,换了鞋,看见门口竖放着一把收起来的油纸伞。
青年才意识到外面下雨了。叶观大约在他睡得正酣时来过,可出去时却不知为何并没打伞。
依他的性子,定是拿着什么东西出去,占了手,不方便打伞,干脆冒雨出行。
阮逐舟把伞拿起来,推开门。
天青云欲垂。雨帘如丝,连而未断,院中流苏树下打落一地莹白,叶观站在树下,正低头看着某处。
阮逐舟打开伞,向叶观走去。走近一点,他看见叶观面前树根底下潮湿的泥土地被刨出一个小小的坑,土坑里放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阮逐舟走过来,与叶观并肩而立。
有花荫稍作遮蔽,青年的军装外套只是湿了肩头,细密水珠从青年立挺的眉骨上滑落,汇聚在下巴,滴滴落下。
叶观负手而立,眉眼下压,面容冷肃。他习惯性地以标准挺拔的军姿站立在树下,双手贴着笔直的裤线,手指却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