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滦眼神飞地瞥向别处,低低地应了一声,心虚得近乎僵硬。
他自是不会纠正柯弦方的说法,毕竟他无法解释他为何能得知真实原因,以及自己又如何将他唤醒。
元滦和柯弦方继续起了之前的搜查工作,元滦接着弯腰顺便把那本在柯弦方睁眼的一瞬间便将自己缩小,藏在了花丛中的书无声无息地收回口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的搜查工作却没有得到任何进展。
从上一任卧底的尸体上,他们没能发现任何纸条或其余的物件或指引。
不甘心驱使他们扩大了范围,可即使撬开脚下湿冷的泥土,也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徒劳地打轉,翻找,但卧底在死前明确地说过,線索就在安全屋。
線索……他们唯一获得的,只有那部手机。
难道线索指的就是这个,因没电而被迫关机的手机?
手机內有着与邪教神子的情报?
元滦迟疑地扭头看向柯弦方,柯弦方似乎也和他想到了一处,将那部停电的手机握在手中端详着。
如果那份情报真的在手机內,他不能让柯弦方将手机带走!元滦几乎下意识地想到。
可没等元滦想出一个应对方法,原本理应关机的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
元滦:!
柯弦方的表情却毫不意外,显然手机能亮起就是他的所作所为。
他手指在屏幕上弹动着,马不停蹄地搜查起手机内的信息。
元滦可不知道愛神教徒的神术还能给手机充能!
但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要是柯弦方从中得知了什么明确指向他的信息——!
正当元滦考虑再分给柯弦方一点“恐惧”,能不能让他当场失忆时,柯弦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没有,手机内只有他最后发出的那条短信,其他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失望和一丝细微的疲惫。
元滦急忙探头查看,正如柯弦方所说,手机内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唯一留下的也只有那名卧底发给接头人的那句关于线索在安全屋的话。
……情报不在手机里。
可这样一来,他们不是除了卧底的尸体,什么都没有找到吗?
他们已经到了卧底所说的安全屋,但线索呢?线索在哪?
元滦和柯弦方面面相觑,都不能接受他们千辛万苦抵达沼澤的中心,也如愿找到了卧底的尸体,却没能完成他们最初目的的事实。
可他们已经全部搜查了一遍,即使再*找,也只是做一些重复的无用功,并且……
柯弦方阖了阖眼,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要撑不住了。
在此期间,他一直运用着神术治疗着自己,可他终究不是永动机,能够无限地用神术将自己的身体维持下去,而且想要安全地返回,他至少还需要留有一部分力量。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无法,两人只能先行撤退。
而在原路返回的路程中,柯弦方显然在之前还是高估了自己,将将坚持着踏出沼澤的内围,就陷入了昏迷,被元滦一路搀扶着走出了沼泽。
还未彻底走出,元滦就远远望见几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他们进入沼泽的初始点,正是那几个愛神教徒,一个不差。
走到近前来,元滦才看到那些愛神教徒身上大片的血迹,其中一位衣物上,一道狰狞的,自肩头斜劈至腰腹的巨大血污尤为骇人,像是被活生生劈开成两半过一般。
看来他们在元滦和柯弦方离开后经历过惨烈的战鬥。
“柯弦方他……”元滦用一半肩膀顶着柯弦方的身体,半拖半抱地来到几人面前,张口欲要解释。
“怎么样?你伤到哪儿没?”一个声音立马接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薛瓦看都没看柯弦方一眼,盯着元滦说道。
话音落下,几名爱神教徒齐齐将元滦围在中间,嘘寒问暖起来。
“有没有受伤?”
“吾神在上,发生了什么?你身上有好多血!”
他们或伸手想要搀扶元滦,或仔细查看元滦的身上是否有伤痕,动作间充滿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