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自始至终没能看懂对方,无论是在他上门鸠占鹊巢时对方主动离开终末教的行为,离开时正好带走了那本至关重要的书,还是此时面对尖锐的*质问,依旧不动声色的沉默……
一絲细微的恐惧刺入心脏,“真神子”咬住自己舌尖,強行让自己保持镇定,不,他不能退缩!
眼下是最好最快的时機,他刚证明过自己的身份,终末教的教徒会最大限度地服从他的命令。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此之前,他必须拿到那本书!
强烈的欲望驱散了那如附骨之疽的恐惧,这么反复催眠着自己,“真神子”狂跳的心率稍稍平复,僵硬的手势也恢复了力气,但还是有一絲丝后悔缠绕在心头。
他还是有点太急了,为了先声夺人,语气措辞都有些咄咄逼人,对方要是因此被彻底激怒,不顾一切朝他出手的话……
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能判断对方的所思所想,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来!
而元滦?元滦在听到了他们之前的所有对话后,其实只有一个想法:
书,不能交出去!
那本书是开启终末之祭的关键,也就是说,没有这本书,终末之祭就无法开启。
在这种情况下,元滦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将书交给终末教?
思考了片刻,元滦终于开口了,他微微侧首,語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问:“你是说,我从终末教偷走了那本书?”
“不错,既然你也知道,那就将书还回来吧。”
“真神子”的回答简洁而冰冷。
“还……?”元滦重复,神色一点点染上困惑,“可这本书……”
“本就是我一人从防剿局手中夺来,和终末教无关。”
他清晰地咬字,
“既然是我个人所得,那我将其带到何处自然由我定夺,何谈偷和还字一说?”
“反倒是你,”元滦的视线定在“真神子”脸上,“强行索要他人物品,并理直气壮地冠之为小偷,真是……”
他含蓄一笑,像是想为对方保留体面而不再继续说下去,但话语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话语落下,爱神教门口恢复了沉默。
在寂静中,“真神子”的表情不受控制地一点点變得僵硬。
对方的话……什么意思?
他一人夺得?
“真神子”转动着眼珠,看向周围的终末教徒,终末教徒们脸色闻言后也是微变,但很快,露出羞惭的表情。
元滦:“怎么?终末教现在是想要颠倒黑白,不承认当初的事了?”
有一名终末教徒条件反射地说:“不,怎么会!”他脖颈恭敬地垂下,余光瞥到旁边的“真神子”又忙不迭地抬起。
另一名终末教徒低声道:“……是,是您当初以一己之力将羽神的旧神遗物带回的。”
这小声但清晰的一句话像一記耳光,让“真神子”脸上火辣辣的。
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知道的,那时S时学会可是派出了一名高级代行者,终末教的神子在那时只凭自己一个人夺得了皮囊圣经?!
他本以为对方确实出了力,但终末教内的高层必然也出了手,现在这么一来,那本书的归属权竟然不在终末教,而是在对方的手中!
那他这番兴师问罪地前来索要……
“嗯……”听了终末教徒的话,元滦沉吟了一下,问,“那你们这是,打算来强抢?”
终末教徒们:……
他们面露迟疑,不敢与元滦对视,踯躅地站在原地。
“真神子”也尬住了,原本他是想将偷窃的帽子扣在元滦脑门上,以此逼他快速将皮囊圣经交出,但现在竟进退两难。
他自然不能承认是要强抢,在弱肉强食的里世界,终末教强抢一件物品倒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一件事,但绝不是以现在这种先倒打一耙,污蔑对方的方式来进行。
这不是简单的“抢”,而是卑劣至极的构陷未遂!终末教不会容忍这种让人颜面扫地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