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他现在走……
“真神子”脚下像是生了钉子般,既被牢牢地钉在原地,又脚心剧痛,恨不得赶紧离开。
看着站着不动,哑口无言的终末教徒,爱神教徒们渐渐露出鄙夷的目光。
“不过,”元滦蓦地开口,打破了僵局,“对于这场终末之祭,我也十分感兴趣。”
“我知道那本书对于终末之祭很重要,不若这样,作为参加终末之祭的交换,我会在当日将书一起带上,作为礼物让终末教借用,如何?”
语毕,终末教徒们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几个朝元滦露出感激的眼神。
“当然,”梅薇思适时笑吟吟地接话,“这也将会是我教与终末教友谊的象征。”
“自然,”厄柏声音低沉,“终末教会铭记这点的。”
一场来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就这么在三言两语中化于无形,望着终末教徒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元滦才回过头。
“哼,什么终末教,呸,连情况都没搞清还好意思上门,灰溜溜地回去了吧!”
憋了许久的爱神教徒们立刻围了上来,大肆嘲讽道。
“那个神子也不是个好的,要不是圣子大人你及时赶到,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不过那人竟然真的是终末教的神子吗,就这?”有人嗤笑出声。
还有一个脾气火暴的教徒直接嚷嚷道:“要我说,圣子大人就不应該给他们台阶下,不是要那什么书吗?就不给,就该让他们干着急!”
元滦无奈地笑了笑。
他说出那番话,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书在他的手中,这点必瞒不过终末教徒。
而书对他们意义重大,无论如何,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从他手中得到书,即使眼下拒绝了他们,他们也会另想办法。
而如果直接交出去,书也很有可能会自己回来。
所以,比起将他们赶走,之后从他们手中一次次保护书,不如借他会在仪式时将书带上这点稳住他们,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并且,他因此也可以得知关于这场终末之祭会在何时开始的确切信息。
不过那名突然冒出来的真神子……元滦眼神一闪。
他想到梅薇思说的话,和刚刚对方眉眼间的急切与面对他时产生的一丝恐惧。
元滦无意识地摩挲袖口的纹路,
对方的目的……难道是书?
但他绕了这么大一圈,装作神子就是为了那本书?
元滦的心中闪过一丝惊诧,
而且,对方是怎么让终末教徒承认他的身份的?就凭神键之体吗?
回想起厄柏为“真神子”说话的声音,和对方最后头也不回,跟着“真神子”离开的背影,元滦即使知道情有可原,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黯然了一点。
果然……对厄柏,不,对终末教徒而言,最重要的,还是神子这个身份吧……
……
绿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出屋内一个焦急地来回踱步的身影。
“真神子”啃咬着自己的指甲,眼神游移不定。
这一趟没能从对方手中将书拿回,他难道真的要等到终末之祭?
可到那时,变数就太大了!他赌不起!
“真神子”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掏出手機,飞快地按下了一道被他默背下来的数字。
那位大人曾言,他在里世界埋下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一名同样对他忠心耿耿的同伴,在必要时刻,可以寻求那人的帮助。
而那人在里世界的身份,正巧是一名爱神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