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心的三人瞬间如遭重击,头疼欲裂,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耳蜗,剧痛与眩晕感一并袭来。
他们勉强站立着,而除了他们之外,所有的人都如被收割的麦子般倒地,昏昏沉沉,生死不知。
就在元滦晃神的瞬间,尸巢的力量猛然反扑,抢夺回了领域的掌控权。
那尖啸声愈发高亢,嗡鸣着他们的大脑,灵魂被震得几欲脱离身体。
主教用权杖支撑着身体,握着权杖的手背青筋暴起,诸州单膝跪地,额头上冷汗滚落。
灵魂是人类最脆弱,最致命的弱点。
与不需要灵魂,即使灵魂灭亡也能活动的异种,以及天然神魂坚固的神明不同,
无论实力再强,一个人类的灵魂在神明,即使是伪神面前也如婴儿般脆弱且毫无还手之力。
元滦单手捂着半边脸,艰难地睁开一只眼,想要夺回领域。
可在之前努努力就能抢夺而来的领域固若金汤,他的力量撞上去,只激起一片狂躁的反击,不得触动被对方力量护在中间的核心。
不行……再这样下去……
元滦的视线扫过主教和诸州,心中清晰地划过一个认知。
再这样下去,他们的灵魂会碎。
元滦再次尝试夺回领域,在领域内,对方的一切攻击都会被加持,只要当领域变回他的,他就能保护主教和诸州的灵魂!
……可不行。
还是……不行。
可他,明明可以的。
他明明可以的才对!!!
元滦喘不上气来,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需要呼吸,需要氧气般,汲取着空气。
一股憋闷,束缚感包裹住他全身。
元滦感到一阵茫然无措,如同不理解鱼不会游泳,人类不会行走。
从书那得到的知识在脑海中翻阅,一股明悟渐渐浮上心头。
是了……没错。
他确实可以。
元滦放下捂住脸的手,眼神怔怔。
是他的肉躯,【限制】了他。
元滦:……
一抹笑容一点一点地在元滦的沾满血污的脸上勾起。
既然如此……
“我要献祭。”
元滦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笑意,他轻轻吐出一口血,异常平静地说。
“以换取越过那条界限。”
难以名状的氛围在战场中升腾,无形的重压骤然降临,群星注视着这里。
尸巢庞大的身体猛然一僵,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上的面庞越发扭曲,叫声也更加凄厉,可难掩惊惶。
祂不顾对元滦本身的恐惧,就想卷住元滦,制止他接下来的话,制止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元滦大笑着,不顾呼啸而来的肉肢,悍然扑来的危险,声音拔高,肆意地宣告:
“我要献祭我的恐惧,献祭我的生命,献祭我的灵魂!”
“让我得以蜕变——!!!”
“我要献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