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责罚?还能捅你一刀不成?”元滦没好气地说。
“我明白了,我这就——”厄柏认真地回应道,伸手就向地上那把匕首摸去。
“给我住手啊啊啊——!”
再次被斥责了的厄柏终于乖乖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跪坐在元滦面前,垂头丧气地低垂着头,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瞟一眼元滦的脸色。
浓重的血腥味在狭小的玄关淤积不散,元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说:“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从记忆中理出一条清晰的线:“我只記得我去参加了终末之祭,之后就出现在A市的小巷,被柏星波带去了学会……”
“祭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松开捂住伤口的手,掀开衣服看了一眼。
在拔出匕首后,他的伤口处便一阵瘙痒,现在一看,果然,他的伤口已经消失了。
他腹部的皮肤光滑平整,连一条细微的伤痕都未留下。
与此同时,他还感知到体内似乎还涌动着一股他无法自如操控的陌生力量。
“……这就是因此导致的变化吧?”元滦表情复杂道。
厄柏如实地回答:“不清楚。”
元滦:?
厄柏的头垂得更低了:“在祭典后期大部分人都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您已打败被那冒牌货召唤出来的怪物,却在之后与諸州对战时被其打落,夹缝动荡,諸州也因此下落不明……”
元滦:“……”
……这不是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嗎?!!
而且他和诸州打?他?
元滦双手抱头,难以置信。
照厄柏这么说,最后还是他赢了?
还有诸州,诸州到底怎么了?失踪?
他明明只是没能想起一小段记憶啊!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以及……
“你怎么看出来那个……呃,不是我的?”元滦默默问。
正常来讲,即使觉得不对,也会是认为是失忆导致的吧?厄柏竟然如此果断地判断那就不是他?
元滦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原伤口处。
厄柏就不怕自己判断错了吗?
厄柏理所应当,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在见到您的第一眼!”
“我的灵魂告诉我,即使是外表相同,面前的这个人,也绝不是我的神子大人!”
好刺眼!!!!
元滦猝不及防,猛地将手背挡在眼前,才没被厄柏身上骤然更加明亮的光闪瞎眼睛。
这是什么解释啊?!简直也太乱来了!完全是不讲道理的灵魂直觉论啊!
而且厄柏身上的这圈光是怎么回事?和其他人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程度的啊!
可能是因为在元滦之前的问询中没能帮上忙,再加上伤害了元滦的歉意悔恨,厄柏满脸殷勤,如果有尾巴,此时尾巴已摇出了残影:
“元滦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请尽管交给我!”
元滦头皮发麻,勉强地说:“先,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吧……”
他默默地看向玄关处一大片,惨烈得宛如凶杀现场的血迹。
不,不是宛如,这就是凶杀现场吧!
元滦心累地扶着墙站起,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血迹,只想快点回卧室换套干净的衣服。
那边厄柏得令,立即旋风般冲进卫生间拿出拖把,二话不说就埋头苦干,奋力清理起门口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