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景象更是让他这个底层少年大开眼界——诺尔特小姐有很多他闻所未闻的漂亮物件,梳妆台上摆满了晶莹剔透的水晶瓶罐,里面装着色彩艳丽的膏体或液体,旁边散落着几根用过的、带着她唇色的细管。
几件同样风格大胆、用料节省的替换衣物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质内衣甚至有一角垂落到了地板上,看得凯面红耳赤。
床头柜上放着一对和她脚上款式相似、但更显精致的金色脚镯,旁边还有一只喝了一半的水晶杯,杯沿上似乎残留着一点淡淡的口红印。
凯不敢动这些东西,它们看上去精致又昂贵,要是不小心损坏了,那自己可绝对赔不起。
他俯身去整理诺尔特小姐凌乱的床铺。
柔软的羽绒被褥被掀开一角,看起来它的主人刚刚起身离去没多久,上面清晰地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凹陷,枕头微微下陷,甚至还能看到几根长长的、闪着银光的发丝散落在枕套上。
——这就是诺尔特小姐、那个美丽像是精灵、又像魅魔一样的漂亮女人睡过的床铺。
凯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他几乎能想象出诺尔特小姐昨夜是如何躺在这张床上、银发铺散、蜜色的肌肤在柔和的月光下泛着光泽的模样,她当时或许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甚至……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他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房间,想象诺尔特住在这里的模样,她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她坐在梳妆台前描画眉眼的样子,她脱下这些衣物的样子……
此时此刻,这个房间就是他的圣殿,充满了女神的气息和痕迹,让他这个底层小男孩目眩神迷,沉醉不已。
他打扫得格外仔细,仿佛这样就能更靠近她一点。
……
然而,凯的纯真迷恋很快就被现实的流言打破了。
诺尔特团队住在旅店的几周里,关于她的议论从未停止。
她太醒目,太特别,行为举止也毫不避讳。
凯很快发现,诺尔特性格轻浮得惊人,她似乎和队伍里的每个男人都保持着一种超越普通队友的亲密。
他会看到她在早餐时,娇笑着用叉子把食物喂到那个精灵猎人尤克的嘴边,身体几乎要贴上去。
他会看到她在庭院里,故意让那个疾风魔法剑士萨帕特“指导”她一些根本不需要的剑术基础,萨帕特的手便会“不得已”地扶上她的腰肢或手臂,而她则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毫不躲闪。
甚至对那个总是冷着脸的魔法师奥利恩斯,她也会抛去媚眼,虽然通常得不到回应。
她像一只花蝴蝶,翩跹在每个男人身边,看不出谁是她真正的伴侣,或者,她根本不需要固定的伴侣。
旅店大厅里,酒过三巡的男人们的话题也总是离不开她。
“嘿,看到那个黑皮舞娘了吗?真他妈是个尤物!”
“哼,一个靠身体上位的骚货罢了,听说她那个位置原本是个更厉害的祭司,结果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这有什么稀奇?我敢打赌,他们队里那几个男人肯定都上过她的床!”
“哈哈哈,说不定是轮流来的?毕竟长得那么骚,需求肯定很大!”
“喂,老兄,说的跟你试过一样?”
“啧,我听说她骚得很,给足了钱就能上,等老子这几天去遗迹深处转转,要是运气好发笔财,说不定也有机会尝尝味儿呢!”
男人们发出心照不宣的、粗鄙的哄笑声,这些话语像刀子一样刺进躲在角落擦杯子的凯的耳朵里。
他应该感到幻灭,感到伤心。他的女神在别人口中如此不堪。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
相反,一种更加强烈、更加怪异的情绪在他心底滋生。
他觉得,那些流言非但没有减少诺尔特对他的吸引力,反而增添了几抹更加禁忌的诱惑。
他坚信诺尔特是自己的女神,可另一方面,却又无法控制地去想象那些流言描述的画面:诺尔特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欢,娇喘吁吁,放荡主动……
他难以拒绝这种想象——那个平日里高贵美艳、让他不敢直视的女神,背地里竟然是个可以轻易得到的骚货?
这种巨大的反差像毒药一样侵蚀着凯的少年情怀,转化为一种更加卑微且炽热的痴迷。
对于他这样底层、瘦弱、从未接触过女性的少年来说,诺尔特就是他性幻想最完美的载体——她极致的美貌和极致的风骚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每天晚上,在他那窄小、冰冷的佣人房里,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他都会疯狂地想念诺尔特,想念她走路的姿态,想念她胸部的轮廓,想念她腰间的叮当声,尤其是……想念她那双被金色绑带缠绕的脚和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