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白鹤,本来是个寻常搭配,但白逸故意曲解他的含义,果然引起张德兴的不喜。
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路,没有明说,转而拿起白逸拿一块:“你们俩孩子长的也像,心意也像,都有心了,我瞧放在一起,正好赏心悦目呢。”
他竟是把宁惟新那块放下,拿起了白逸那块。
在他看来,宁惟新家境不好,在寓意上出点纰漏确实正常,白逸却是他看着长大的好孩子,绝不会有什么坏心。
白逸补充:“这是我自己雕的,技艺不精,漏拙了。”
张德兴兴趣上来了,款式相同不要紧,以他的身家,一小块玉石不足为奇,但白逸有这份心亲自雕琢,心意让人动容。
松绿鹤白,白逸故意雕琢得圆润可爱。
“好,好啊,返璞归真,你有心了。”
张德兴眉心这才松开。
玉牌和项链是分开的,白逸直接把绳结在指间叠圈,替他系在手腕上,张德兴抬手就能摸到,眼神愈发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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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兴去准备致辞,留下白逸和宁惟新比肩而立。
宁惟新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感叹:“白哥一回来就来这边,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白逸慢悠悠地接话:“尽力而为。都是环亚的自己人,惟新,你会帮我的对吧?”
“自然。”
白逸冷不丁突袭:“对于呈德,你有什么看法?”
“张老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可惜没有直接合作过,其他的我不太了解。”
这是套话,暴露出来是宁惟新对呈德确实了解不深,又怕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的局促心理。
他到底自卑在哪里?旁人要是有他的成就,不说趾高气昂,在专业领域基本的底气绝对还是有的,哪里会像他这样从一而终的自卑?一年两年就算了,事不过三,再保持下去可就是反常了。
“可惜了新河,原来发展势头那么好,没想过后劲没跟上。”
宁惟新神色自然地附和,仿佛也在真情实感地惋惜:“是啊。”
他们没有多聊,主持人上台开场,紧跟着就是张德兴的致辞。
方时悄无声息地靠近,附在他耳边汇报:“白先生,方才关您的人已经控制住了,您看,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主办方?”
“嗯。”
送上门的道德制高点,不用白不用。
“我呢,也不卖关子了——”
台上,张德兴的发言也到了收尾,他停了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是重点,无数目光落在同处。
“——我想要在你们之中,找到一个可靠的合作方。”
白逸打好腹稿,准备抢占先机,身边宁惟新突然握住他的手:“白哥,你的手好像受伤了。”
经他一打岔,已经被别人抢了先,白逸一眼认出是钱氏的员工——几年之前的一面之缘,当时和贺宁同台竞技的女性负责人,结合玉牌的事,心中不详的预感顿增。
撞礼物是小事,总不能再撞点别的吧——
他顾不得自己还想等某人主动,当机立断主动拨通了贺乘逍的电话,语气平静强压着激动:“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刻,马上,来宴会。”